丰神毓秀,天資不凡,林九道兄真是好福氣呀!”
一修在一旁笑的有些詭異,似乎是硬擠出來的。
“再好的福氣也是我玄門的福氣,與你不相干,老老實實滾一邊兒去,別來沾邊兒。”
四目沒好氣的罵著。
若是往常,肯定又是一番唇槍舌劍,拳腳相向。
但是今天的一修,格外的能忍。
笑的反而顯得有些討好了。
似乎是真的像四目道長低了頭在套近乎。
“哎呀,何必說這樣見外的話,咱們兩個都是多年的鄰居了,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俗話又說那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這多年的鄰里可真比那親人還要親啊。”
“親人?我看是仇人還差不多,你這個該死的臭和尚!一回來我就沒有好日子過,每天在那裡敲敲敲敲你那破木魚!從來不讓道爺我睡一天好覺!我恨不得打斷你的骨頭,打斷你的筋!”
四目罵道。
“我是玄門,你是佛宗,少來給我套近乎。”
那一修大師卻道:“這樣說越發的見外了,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本是一家,同是修行中人,同是天下正道,何必分的那麼清楚呢?”
四目冷笑一聲,指著一修和尚的胸口,“說的那麼好聽,真當我是一家人,舍不捨得把你那金剛佛珠送給我?”
這和尚和四目卻不同,不會畫符,也不太精通煉器,平時也不去趕屍掙錢。
所以家底子和四目比起來要差很多。
身上也沒有許多值錢的法器。
唯有他的胸口的一串佛珠是個例外。
那佛珠是上等的菩提木,被這老和尚帶在身前十數年如一日。
雖然四目非常討厭這個臭和尚,但能和自己鬥那麼久,嘴上不承認,心裡也得承認,這老和尚的佛法還是有點兒東西的。
這佛珠受他佛法薰陶早已得了靈,成了法器。
而且只受這和尚一人專心祭煉,十數年如一日,得了一個純字,威力不低。
四目到了任家鎮見過九叔處理掉的大雪山和尚留下的法珠。
為了消磨上面的怨氣,還和九叔一起貢了幾天,才將它重新破壞,塵歸塵土歸土。
而這老和尚的佛珠,還遠勝大雪山番僧的法器,不僅威力大,才能鎮定心神,守正破幻,有助於靜功修行。
確實是個好寶貝。
“你這麼大人了,還想要我的東西,不覺得害臊。”
一修搖搖頭笑著說的。
果然,他捨不得。
四目心中冷笑一聲,終於能堵住她的嘴了。
“我看這孩子十分投緣,老和尚我又身無長物,一串佛珠,就給這孩子做個見面禮吧,希望佛祖保佑你平平安安,快樂長大。”
一句話驚起了四目一身冷汗。
這死和尚這麼捨得!
完了!危險了!小師侄真被這死和尚盯上了!
這一串佛珠的珍貴,四目可真是太知道了,他自己就算拿自己壓箱底的那一箱黃金去換,也根本換不來。
這老和尚下了血本還說什麼佛祖保佑,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四目剛想說我們玄門的弟子只有我們道主保佑,有我們祖師爺保佑,用不著你來操心,看見林煜已經伸出手去。
林煜尊敬的笑著,向外豎著自己的手掌,推開一修遞過來的佛珠。
“大師法器珍貴,晚輩無功不受祿。”
一句話點出來兩層意思,讓一修和尚有些嘆氣。
眼神中仍然滿滿的都是欣賞,只是心中有些可惜。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半句法器珍貴,就點出來了一修下血本兒必然有所圖。
半句無功不受祿,立刻就和一修劃清了界限,分了你我。
如此一片玲瓏心,如何能讓人不感嘆後生可畏。
“吃,吃。”
一修給林煜夾了一塊豆腐。
林煜道謝。
四目也為師侄的聰慧和清醒而感到喜悅。
一時間心情大好。
這一番較量結果還是自己贏了!
只是到底不敢再唇槍舌劍,生怕多生事端。
現在的四目也是有了軟肋,怕林煜受了這和尚蠱惑。
只好暫時偃旗息鼓,息事寧人。
五個人圍著小方桌,在昏黃的油燈邊安靜的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