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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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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坊主說畫雲坊不留人過夜,勸沉青玉將李鶯鶯帶回去,順手把她送回家。

&esp;&esp;他們在藏寶閣呆的時間比較長了,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色寥落,江上燈火通明,水波粼粼了。

&esp;&esp;沉青玉今日來這兒一趟的收穫不小,除去偶然得知的至陰之人和見血青之外,最主要的是,在他心頭纏繞最久的一件事,終於有了眉頭。

&esp;&esp;他調查的事情,涉及到當年私賣西域香料的金家,辭官隱居的李家,還有一件江湖秘寶,他今日來藏寶閣帶回的並非什麼奇珍異寶,而是一本破舊的,可占卜天地的老書。

&esp;&esp;李鶯鶯是在一搖一晃中醒過來的,少女皺了皺眉,翻身欲換個姿勢繼續睡,卻心下一涼,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就摔下去了。

&esp;&esp;李鶯鶯哭著抹眼淚,頭好疼,磕到了堅硬的東西,她把那個精緻的檀木小盒踢到一邊,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間小房裡。

&esp;&esp;房裡裝飾雅緻,有一股淡淡的燃香味道,燈火昏黃,映滿整間小房,腳下略微搖晃,四周格外靜謐,李鶯鶯又意識到自己是在一艘畫舫船上。

&esp;&esp;李鶯鶯掀開簾子的時候,沉青玉正端坐著飲茶。

&esp;&esp;江上風輕雲淡,微風習習。他的闊袖揚起一角,灌滿月光與清風。此人膚白形逸,鼻樑挺直,側面線條宛如工筆細描,深深映入人眼中去。

&esp;&esp;男子頭髮半綰,一根玉簪扎入青絲,餘下部分靜然垂落,落在挺直的脊背,不動如松。他儀態極佳。

&esp;&esp;沉青玉聞聲,知道是人醒了。他看也未看,一手又斟滿茶杯,送至唇邊。

&esp;&esp;他腰間繫玉,一身月白色長袍,明月清風。一旁侍奉的人卻全然不同,他身形看著勁瘦,又裹著黑色便衣,此時正單膝跪地,低首待命。

&esp;&esp;這畫舫船在偏僻的水面上行駛,兩邊的架子樓都酣然入睡,屋簷和窗戶都是黑漆漆的,唯有月亮能夠照的亮的地方她能看清楚。

&esp;&esp;船上傳來噔蹬蹬的響聲,是有人在跑上跑下,侍衛頭埋得更低,沉青玉側眸,未見人影,而後一聲重響,李鶯鶯拍了拍衣袖,站穩身形,她就這麼水靈靈地從拱門上跳了下來?

&esp;&esp;“沉青玉,你這船真好看。”

&esp;&esp;侍衛的頭埋得更低了。怎麼會有人,這麼和主子說話。

&esp;&esp;“你先下去。”沉青玉的話裡聽不出什麼喜怒,一如往常的清冷沉穩。

&esp;&esp;侍衛本就額頭髮汗,他稟報的情其實早已經說完,見狀不宜久留,他沉聲道:“是。”

&esp;&esp;李鶯鶯看了看那位大哥,瞥見他腰間的一塊令牌,不過很快隱於黑衣之中。

&esp;&esp;“過來。”

&esp;&esp;這話不是對侍衛說的,李鶯鶯還在發呆,抬頭便看見沉青玉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esp;&esp;只是那眸子太過清明,白日裡浮於表面的溫和謙讓消失無影,像是在人前倨傲慣了,自帶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態和威壓。

&esp;&esp;李鶯鶯有些不情願的到他面前盤腿坐下了,她摸著茶杯想喝,但又覺得腹部漲漲,好像被人灌了什麼一樣。

&esp;&esp;“你喝了沉江紅,醉暈過去了。”沉青玉看了她一會兒,似是斟酌開口。

&esp;&esp;李鶯鶯有些窘迫,她別開臉,看著江面,“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和別人說。”

&esp;&esp;他聽到沉青玉輕笑了一聲,那聲音過於飄渺,沒有什麼實質。

&esp;&esp;“對了,那你現在要送我回家吧。”

&esp;&esp;李鶯鶯懷有期待地看他。

&esp;&esp;“哦?”

&esp;&esp;“你家在哪兒?”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李鶯鶯的錯覺,她總覺得沉青玉說話時漫不經心的。

&esp;&esp;“十三…”李鶯鶯低頭努力想了想,喝醉了的頭腦似乎還是有些不清醒,最後她才釋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