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下班之後律子繞路去了一趟銀座給他選新的墨鏡,臨近十一月末尾,街道上已經掛起了彩燈,商業活動的廣告燈牌陸續換了上來,大寫的christas字樣開始出現在雜誌和街道宣傳上,映襯著星空一般的銀白色光輝。聖誕節要到了,意味著家裡的兩個傢伙生日也要到了,但是她還沒想好要給他們買什麼生日禮物。
&esp;&esp;他們會想要什麼禮物?
&esp;&esp;伏黑惠一直是個很好猜的小孩,他最近有點沉迷新幹線,桌子上有一期玩具雜誌擺了很久,因為首頁是一套新幹線模型玩具,帶大型地圖,大概心動了很久。
&esp;&esp;相比之下五條悟一直比較捉摸不透,她選擇直接去問。
&esp;&esp;“試試矇住眼睛怎麼樣?”
&esp;&esp;“什麼矇住眼睛?”
&esp;&esp;“不是問我喜歡什麼禮物嗎?我覺得這個會很好玩。”
&esp;&esp;五條律子永遠跟不上五條悟在特殊運動方面的腦回路,但得益於他們那點並不值得驕傲的默契,他開口之後沒多久,她開始明白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esp;&esp;“失去就是相對的擁有,體驗會完全不一樣。”如果這番話不是在試圖勸說她接受他的一些特殊運動愛好,律子也許真的會信他有在思考。在他發表了“拋棄平時依賴的感官,這樣會更新鮮也會更刺激啦”之類的一些言論後,她就放棄了爭辯,扭頭就走。她不應該對他抱有期待的,“我會心甘情願地為了看見的這一幕去死。”他之前說過這樣的話——是在床上,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洗掉腦子裡這種下流發言,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esp;&esp;五條悟跟著她鑽進臥室,“你又說讓我自己選。”
&esp;&esp;“一般來說,正常人不會在生日的時候提這種要求,”律子站在梳妝檯旁邊摘下耳環,回過身,臉變得很紅,甚至脖子到耳朵後面都熱得要命,她一開始認為是晚上灌下去的幾杯威士忌反上來的後勁,最後不得不承認罪魁禍首絕對是這個跟她討論自己生日禮物的傢伙,“你就不能選個正常一點的禮物嗎?遊戲機,手錶之類的。”
&esp;&esp;“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說得理直氣壯。
&esp;&esp;“作為禮物來說不是。”她瞪了他一眼。
&esp;&esp;“談性色變,忌諱身體的正常生理需求才是不正常,坦誠一點會更輕鬆啦,姐姐。”
&esp;&esp;“你最好不是用這種語氣教你的學生。”
&esp;&esp;“這是特別教育,1v1,僅針對特殊學生。”
&esp;&esp;他走到了她跟前,伸手替她解開項鍊的搭扣,順勢就把手留在了她肩上,慢慢低下頭,蹭著她耳邊散落的長髮,貼著她的鬢角,到臉頰,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我想要個我們都會很高興的禮物。”
&esp;&esp;律子沒好氣地推了一下他的胸口,但沒推動,反而讓他的手放到了臉頰兩側,不得不抬起頭和他對視,呼吸掃到臉上下意識眨了兩下眼睛。靠得太近了,五條悟那雙藍眼睛像透明的薄荷糖果,倒映著她的臉,她卻看見自己眉頭擰著,輕聲說:“……高興的只有你。”
&esp;&esp;他怔了一下,“姐姐不高興嗎?”
&esp;&esp;“不要問我這種問題,”她對著自己鬆開眉頭,低聲怪他,“你知道我沒辦法回答你。”
&esp;&esp;“如果這樣會不會好點,”他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頓時,夜晚滿了上來,只剩下了他的呼吸——溼潤,熾熱的鼻息打在臉上。一時間什麼都看不見,他的眼睛,還有她,呼吸的那種不輕不重的觸控令她有些毛骨悚然。她抓住了他的手腕,正要開口讓他放下手時聽見了他俯下身的動靜,衣服布料互相摩擦著發出細響,她另一隻手落到了他的頸側,面板的紋理,身體的溫度,喉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顫動,話語和吻都變得不可捉摸,“只是感受的話,就不需要說出口了。”話說完,夜晚變成了薄荷味的甜水。
&esp;&esp;她抿了一下嘴唇,“糖果?”
&esp;&esp;“嗯哼,惠剛剛塞給我的。”他放開手,笑眯眯地看她發愣,又湊過去吻她,“甜味變得很明顯,對不對?”糖衣被牙齒咬碎髮出卡茲卡茲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