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走進去,原本安安靜靜的貓突然蹦了上來,重重蹬了他肩膀一腳,藉著他的肩膀躥到了櫃子頂上,對著他,嘴裡罵罵咧咧地嗷嗷叫。
&esp;&esp;她反應不及,只能對著他肩膀上兩個明顯的貓腳印道歉。
&esp;&esp;夏油傑一臉見怪不怪,慢悠悠地抬頭看著嘴裡罵個不停的貓,突然開口:“你的貓脾氣挺大的。”
&esp;&esp;“它一直這樣,真的很不好意思。”
&esp;&esp;“沒什麼,”他擺擺手,漫不經心地說,“我以前老家也養過貓,發情的時候就這樣不講理。”
&esp;&esp;“發情?”
&esp;&esp;“你不知道嗎?”
&esp;&esp;“醫院那邊提過一點,”她對養貓只是半知半解,聽他這麼提起,這才恍然大悟,“我原本只是以為它性格就這樣的,所以沒當回事。”
&esp;&esp;“沒想過是發情期嗎?”
&esp;&esp;“沒往這個方向想過,而且他只是脾氣有點不好,沒別的行為。”
&esp;&esp;他聽得認真,仔細詢問,“有隨地小便的行為麼?”
&esp;&esp;“隨地小便……似乎還沒遇到過。”
&esp;&esp;“說不定快了,”他抱著手臂,抬起頭看向那隻貓,露出一個萬分親切的笑容,“貓咪發情還是很痛苦的,為了他的健康,我建議趁早把他絕育了。”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五條律子的錯覺,夏油傑的話剛說完,她似乎見到那隻貓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
&esp;&esp;六
&esp;&esp;醫院那邊通知生物晶片預約上了之後,五條律子也順勢預約上了絕育的手術,坐在一邊聽見她打電話的貓煩躁得不停地抓她的袖子,等她放下電話,一腦袋埋到她懷裡,一邊嗷嗚叫,一邊用腦袋蹭她的胸口。她被拱得有些無奈,只好把它抱到身上,雙手捧著它的臉,指腹在它兩頰揉搓,一面揉,一面輕聲安撫,把他揉得舒服到雙眼緊眯。
&esp;&esp;“醫生說,絕育會延長你的壽命,”她偶爾會這樣對著貓說話,因為這座房子空曠異常,除了貓,沒有人能夠聽見她身體裡被這龐大的空所遮蔽吞沒的聲音,“運氣好的話,可以陪我很久很久,”貓睜開了眼睛,靜靜地望著她,透潤的藍眼睛如同望不見盡頭的天,她也回望著,帶著懷念般的笑,輕聲說,“一個人這樣坐著,真的很累,你能夠多陪我一年,也是好的。”
&esp;&esp;貓伸長了脖子,溼潤的鼻子親暱地蹭了蹭她的下巴,嘴唇。
&esp;&esp;她笑著回吻它的頭頂。
&esp;&esp;七
&esp;&esp;那隻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沒人知道。
&esp;&esp;五條律子找了整日,直到天色黑了下來,才在筱原地勸說下回到家裡,悵然若失地坐在書房,坐著坐著就落了一臉的淚。失去聯絡一週的五條悟這時候忽然到家,他一進門,她便手忙腳亂地抹去面上的眼淚。
&esp;&esp;“為什麼哭?”他坐到她身邊。
&esp;&esp;“沒什麼。”她不看他,下頜收緊,安靜得一如既往,如同一面厚重的牆,顏色沉悶,灰頭土臉地橫亙在他們之間。
&esp;&esp;他伸手去摸她的臉,扳過來,鼻尖靠過去貼在她的面板上,又冷又溼,“姐姐。”聲音在這空洞的房間裡迴響,散去時,餘溫留在了她緊閉的嘴唇上。
&esp;&esp;久不見面的五條悟無緣由地貪婪,苛刻,她沉默不行,閉上雙眼不行,他要她時時刻刻地看著自己,耳根底下放大的呻吟也要留下他的痕跡。接吻時,她也不明白他在糾結什麼,反覆地糾纏,幾乎要令她窒息。
&esp;&esp;“姐姐,”他在黑暗中將腦袋埋進她懷裡,“為什麼那麼難過?”
&esp;&esp;她抱著他的腦袋,良久才說:“有隻貓不見了。”
&esp;&esp;“姐姐養的貓?”
&esp;&esp;“嗯。”
&esp;&esp;“姐姐喜歡那隻貓。”
&esp;&esp;“嗯。”
&esp;&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