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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if線·愛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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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裡是城郊,五條律子記不住名字,隱約記得從車上下來時見到了路邊的牌子上寫著什麼倉,那時垂死的薄暮正好落在路牌上,模糊了字跡,她只是匆匆一瞥,就這麼丟在了後面。禪院甚爾沒有跟她解釋,只要她在這待著,然後自己頭也不回的離開,直到天徹底黑下來。

&esp;&esp;她也沒問,就安靜地坐在他找的公寓裡等。

&esp;&esp;這裡不像她待過的任何一個地方,窄小,擁擠,牆面和路面都凹凸不平,前天夜裡的雨水在路面積蓄著一個個水坑,雨後天熱起來,窗外聞著會有一種什麼東西在角落壞掉的味道。這裡什麼也沒有,除了水池和牆壁連在一起的檯面,磨損嚴重的老舊桌櫃。能用的能吃的東西都是禪院甚爾中途出去帶回來的,她身上換好的衣服,能穿的鞋,還有能梳洗的毛巾肥皂。

&esp;&esp;但是她可以從房間裡唯一的窗戶那探出頭看見,碧藍的天空在屋脊上,兩棟樓之間狹窄的縫隙間閃著光。雨後溼潤的熱氣燻在臉上,溫度停留在面板表面,慢慢浸進毛孔,直至遍佈全身,她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不在禪院家。

&esp;&esp;到這個地方的第一天,五條律子睡不著,因為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雨夜裡那可怖的眼神和粗硬的手,想到有什麼鑽進衣服裡,在她的骨頭上刮動。

&esp;&esp;她忍不住睜開眼睛,望著這個只有幾迭大的房間漆黑的屋頂發呆。房間隔音不好,她可以聽見隔壁房間住著的陌生人在窸窸窣窣的說話,可以聽見窗戶外面夜鳥扇動翅膀從一邊飛到另一邊,撲稜稜地發響。可以聽見時間在流動,滴滴答答的像水龍頭裡的水,在她心口敲下一個個溼漉漉的坑。

&esp;&esp;還可以聽見,禪院甚爾的呼吸。

&esp;&esp;但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動,因為他就躺在她身邊。房間太小,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只能這樣鋪被褥,被子隔不開多少距離,他們翻個身手臂就會捱到一起。

&esp;&esp;五條律子並不適應這樣的距離,因為就在不久前,他還只是她丈夫的弟弟,而他們的交集都只在禪院家的屋簷下。他們只說過幾句話,總是沒頭沒尾的開始,然後沒頭沒尾的結束,就像是丟進池塘裡的一顆石頭,只有漣漪起來的那一陣,他們才有聯絡。

&esp;&esp;那時候她和丈夫關係惡化,挽回無果,也無處可去,只能躲在這座林木間的舊亭子裡發呆,一躲就是大半天。她也不做什麼,不說什麼,就安靜地坐著,猶如沉默的發洩。

&esp;&esp;他會在這時候出現,像幽靈,神出鬼沒。

&esp;&esp;印象裡他並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有時候看起來凶神惡煞,有時候又有些輕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嘴角的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時候,有點不懷好意。

&esp;&esp;當時院子裡那棵丁香樹開了花,墜在枝頭的丁香花披蓋下來,垂在房簷上。丁香那馥郁的香氣細雨般落下,淅淅瀝瀝地能落很長一段時間,讓她昏昏欲睡。

&esp;&esp;禪院甚爾的出現嚇了她一跳,她被驚醒時,他就站在她不遠的地方,手沒來得及收回去,剛從她發側離開。

&esp;&esp;他的行為有點越界,所以她擰著眉,臉色僵硬地站起身。

&esp;&esp;和他拉開距離後才問:“有什麼事嗎?”

&esp;&esp;“沒什麼,”他總是直勾勾地看著她,她習慣了,總比其他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要強,於是坦然地回望。出人意料地是,他接觸到她的目光後反而下意識避開,眼睛看向她身後,漫不經心地說:“看你在這裡睡覺,好心提醒一下你。”

&esp;&esp;“提醒?”她不解。

&esp;&esp;“這樣很危險,”他把手收進袖口,給了她一個敷衍的笑容,牽著他嘴角的疤痕,看著很怪異,“不要在禪院家睡得太死,大小姐。”

&esp;&esp;大小姐,他一直這麼叫她,自從她認出來他們曾經在五條家見過後,用著戲謔的語氣。

&esp;&esp;她不太喜歡他這樣的調笑,有意頂撞,“這裡只有你看起來很危險。”其實當時禪院家的人也這麼告訴她,他很危險,要她小心。

&esp;&esp;他也這麼附和,“確實,我很危險。”說完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