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來吃羊羹的呀。”

&esp;&esp;“我想吃甜的。”

&esp;&esp;“那叫阿姨做點牛奶粥，蒸雞蛋糕，”她掰著手指數了數，“再做點甜湯吧，可以下午喝。”

&esp;&esp;伏黑惠小聲說：“羊羹。”

&esp;&esp;“下午吃好不好？”

&esp;&esp;“好。”

&esp;&esp;磨蹭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從被子裡坐起來，她給伏黑惠搬了個凳子放在洗臉池旁邊，好讓他能自己夠到高度刷牙洗臉。他很小就學會了自己洗漱，不過是最近才學會不把牙膏泡沫弄到衣服上。洗乾淨臉，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律子給他擰毛巾，擦乾臉上和手上的水後嗒吧嗒地跑到床邊換衣服。冬天的毛衣有點厚，他自己不會套上去，一隻手和腦袋鑽進去之後怎麼都動不了，試了幾次之後發現也脫不下來，只好站在原地喊媽媽。

&esp;&esp;律子聽見聲音，看到他鑽在毛衣裡舉著兩隻手，有點好笑。

&esp;&esp;但是笑出聲有點傷人，於是她忍住了，伸手幫他把衣服取下來，“把手伸直，”她教他怎麼自己套上厚衣服，幫著鋪平毛衣，“兩隻手先進去，然後才是腦袋。”伏黑惠亂蓬蓬的頭髮從毛衣裡鑽出來的時候，鼻子有點紅，她伸手捏了一下，“學會了嗎？”

&esp;&esp;他點頭如搗蒜，“會了。”

&esp;&esp;牽著他下樓的時候，律子問他，“想好要什麼生日禮物了嗎？”十二月他要過生日，不只是他，家裡另外一個也過生日，只不過那個比伏黑惠難應付多了，她沒什麼興趣這樣直接問。

&esp;&esp;“還沒有。”

&esp;&esp;“那聖誕禮物呢？”

&esp;&esp;“我可以要兩份禮物嗎？”

&esp;&esp;“聖誕禮物是聖誕老人送給你，生日禮物是媽媽送給你，不一樣的。”律子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esp;&esp;到餐廳，牛奶羹和糕點已經放到了桌上，正冒著熱氣，伏黑惠藉著律子的手自己坐上兒童椅，皺著臉想，“我要怎麼告訴聖誕老人我想要什麼？”

&esp;&esp;律子在他旁邊坐好，用勺子拌了拌他的牛奶羹，牛奶和軟爛的大米放在一起煮得濃稠，攪開，溫度一下將那種甜香味衝了出來。試過溫度不燙嘴才挪到他面前讓他自己吃，“寫到聖誕卡片上，放在枕頭下面，聖誕老人就會知道啦。”他進去幼兒園呆了快兩個月，學了不少東西，最近喜歡上了寫字畫畫，每次回家都能帶不同的作品，偶爾是上課的時候練字，偶爾是他的簡筆畫。他愛畫媽媽，房間裡的小黑板掛滿了他在學校繪畫手工課上畫的各種各樣的媽媽。

&esp;&esp;律子忽然想到，生日禮物要不要送一套蠟筆或者水彩。

&esp;&esp;吃完早中飯，伏黑惠還沒想出來自己要什麼就忘了這回事，催著坐在一邊看購物手冊的律子陪他去拼積木，她給他買了幾套新衣服通知門店銷售下午送到家裡後帶著他上了樓。因為伏黑惠喜歡在書房的地板上趴著，書房裡的地毯清洗地頻率很高，剛送去清洗，現在地上只鋪著他的玩具軟墊。律子坐到他的玩具區，就算是徹底地告別了自己的時間，這裡不可以走神，她如果心不在焉，伏黑惠會跑到她的腿上趴著，表情可憐兮兮地撒嬌說讓她陪他玩。

&esp;&esp;小孩子的精力很旺盛，光是在房間裡根本消耗不完。

&esp;&esp;律子扭頭看了一眼露臺，中午出了一點太陽，露臺扶手上覆著一層淡金色的光。

&esp;&esp;“我們出去玩吧，難得幼稚園放假。”

&esp;&esp;伏黑惠有一雙小狗一樣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去哪裡？”

&esp;&esp;“惠想去哪？”

&esp;&esp;“可以去公園嗎？有狗狗的那個。”附近不遠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公園，律子不喜歡去那些小公園，那裡是附近精明能幹的主婦們的地盤，她們已經從搬到這裡小孩出生開始就分化好了隊伍。孩子和相熟的孩子玩耍，主婦和同派系的主婦溝通。她去過幾次之後很容易被她們看穿自己缺乏育兒經驗與主婦經驗，沒有體會到主婦們的辛苦的同時也無法感受到她們的那種愉悅，被隱隱放到了不好溝通的隊伍。不過雖然她們聊不來，惠和同齡人的交往卻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