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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午茶在惠比壽威斯丁酒店大堂解決,五條悟不愛帶伏黑惠一起玩,這時候就很慶幸伏黑惠現在是個有個人生活的小學生,他已經提前約好了朋友要一起去圖書館翻閱昆蟲目錄。貌似是學校裡的課外作業,蒐集昆蟲和植物標本還是什麼,五條悟根本不記得這些小事。律子本來要一起去,因為她最近沉迷於中平卓馬的《為何是植物圖鑑》,企圖嘗試用自己的眼睛去體會中平卓馬所說的有機體之間存在的某種生命界限的模糊性。但是因為五條悟在盛夏詛咒高發期忙了大半個月,又是帶學生又是外派收拾爛攤子,回家就給律子賣慘,說自己累得要死很可憐,需要她給點心理補償,於是她難得在伏黑惠和五條悟之間選擇了五條悟。
&esp;&esp;他點了那種幾層的點心架,律子剛剛吃過中午飯,不想吃那麼多甜品,只從最下面一層拿了塊司康配上一杯紅茶,剩下的奶油泡芙,歌劇院蛋糕之類的點心都丟給五條悟解決,自己只從他碗裡面分一個角嚐嚐味道。
&esp;&esp;“為什麼今天不帶相機?”五條悟看她兩手空空的出門,平時帶上伏黑惠的時候,她總是要背上一個攝影包。
&esp;&esp;“不是逛街嗎?逛街的話帶相機沒有意義呀。”
&esp;&esp;“姐姐都不給我拍照。”
&esp;&esp;“普通的逛街有什麼好拍的。”
&esp;&esp;“捕捉生活場景裡面的情感變化難道不是攝影的意義之一嗎?那個什麼三郎說的,之前你的攝影雜誌裡有講過。”
&esp;&esp;“是石冢三郎,又不是他說的,是攝影評價。”
&esp;&esp;“差不多啦,所以姐姐為什麼不拍我。”
&esp;&esp;“因為今天我只想出來逛街。”
&esp;&esp;“我也想要一本相簿。”律子在去年伏黑惠生日的時候送給了他一本相簿,堅持不懈的從立春一直拍到大寒,倒也沒有刻意去留心自己拍攝的時機,等到年末整理出來才發現竟然拍了那麼多畫面。這件事讓五條悟耿耿於懷,因為他的照片遠遠少於伏黑惠,壓根湊不出一本相簿,假期一起去歐洲旅遊的時候倒是留了不少,但那不是他個人的,意義不同。
&esp;&esp;“你白天經常不在家。”律子輕描淡寫地堵了回去,“晚上只是吃飯和睡覺的話拍出來沒辦法分清楚到底是哪一天吧。”
&esp;&esp;他聽到晚上,眼睛亮了一下,“睡覺——”
&esp;&esp;被她毫不猶豫地打斷,“不可以。”
&esp;&esp;“就一次。”
&esp;&esp;毫不留情,“不行。”
&esp;&esp;“又不會被人看見。”
&esp;&esp;“我拒絕。”
&esp;&esp;“姐姐——”他把下巴擱在桌子上,抬起眼睛望著她,拖著聲音,“只是拍我都不可以嗎?”
&esp;&esp;“你要是敢把那種照片留在我的相機裡,”她氣定神閒地把剩下的司康吃完,拿餐巾紙擦了擦手,然後一把揪住了他的臉,笑眯眯地威脅他說,“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esp;&esp;他“嗷——”了一聲,嘟嘟囔囔地說:“那讓我用手機拍給你。”
&esp;&esp;她瞪著他,“我不想要。”前段時間五條悟因為獨自呆在摩洛哥的一個月實在是太寂寞,於是在凌晨的夜裡不甘寂寞地對著手機做出了一點不可形容的下流事情,還發給了她,說「我好想你」。她因為時差,收到簡訊開啟時正在和朋友一起喝茶,差點被人看見,於是氣急敗壞地拉黑了他,“不準給我發那種東西。”
&esp;&esp;“攝影難道不可以記錄這種生活嗎?私人生活也是生活啊。”
&esp;&esp;“我不想記錄你這種私生活。”
&esp;&esp;“明明是我們的私生活。”
&esp;&esp;“不管哪種都不想。”
&esp;&esp;“真的不想嘛,”他抓住了她的雙手,身體前傾,湊到她面前,“偶爾也想聽姐姐這麼說,出去一個月的時候姐姐一個人在家裡——”
&esp;&esp;“我不是一個人在家。”她被他抓住了,沒辦法躲閃,只好看著他越湊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