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伏黑甚爾if·愛人6

跟著從她的肩膀和胸口緩緩離開,夏日那種並不清爽的熱使得他的目光也有種黏糊的質感,他的離開,像是從她身上撕扯下去一樣,讓她的面板上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esp;&esp;五條律子不得不低下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他,視線不由自主地放到碗裡,被切成大小相同的芋頭,白蘿蔔和胡蘿蔔燉在一起,芋頭被煮得軟爛,一壓就爛,熟透的蘿蔔吸滿了淡黃色的湯汁呈現半透明狀,用筷子撥弄開,裡頭放的魚豆腐和炸雞塊跟著熱氣一塊冒了出來,一併聞到的還有蔬菜的清甜。

&esp;&esp;見她忍不住露出一點滿意的神色,慢吞吞地撿起菜放進嘴裡,他才接著將另外一個碗擺到她面前,緊挨著她的手背,“還有這個。”

&esp;&esp;碗裡頭盛著切成小塊的白裡透粉的果肉,她聞到了一股甜香氣,眼睛像餓肚子的貓一樣亮起來,忍不住露出期待的笑容,“……桃子?”碗的邊緣摸起來還留著一層冷冷的水汽,像是剛離開冰櫃,捧著摸上一會兒,房間裡覆蓋在她身上的悶熱一下就散去了大半。

&esp;&esp;禪院甚爾沒有打算繼續解釋的意思,瞥過她臉上的笑容,“嗯”了一聲後低下了頭。

&esp;&esp;吃過飯,他交代了一聲中午的午飯怎麼熱之後提起垃圾袋就往外走。

&esp;&esp;五條律子像是忘記了先前的緊張,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你又要出去了嗎?”

&esp;&esp;“嗯。”禪院甚爾因為帶著她才臨時落腳奈良,這兩日出門摸清楚五條家和禪院家的態度後,他已經計劃儘快轉移至城區規模龐大適合隱藏的東京定居——定居這個概念忽然出現的時候讓他愣了一下,他低頭望著她一無所知的臉——她絲毫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被他有意地和緊迫的時局隔離開來,所以此刻的心情更像是雀躍。她也並不知道五條家正在不惜耗費人力財力找她,要帶走她,所以才安然地呆在這幾坪大的小公寓裡,由他為所欲為。如果她知道,那麼他所自以為是的定居,他又在心裡唸了一次,簡短的詞彙像是含在嘴唇裡的冰塊,越發顯得他的體溫,他的血液,身體內部的溫度正毫不留情地灼燒著他的皮囊。

&esp;&esp;他所以為的定居,不過是自作多情的空想。

&esp;&esp;五條律子沒有察覺到他情緒的轉變,試探著問他:“我可以跟你一起嗎?”

&esp;&esp;“不行,”他依舊是那個回答,只是看見她眼睛不安的垂下後,又緩和了語氣,“等天黑我會回來帶你出去。”

&esp;&esp;“可是……”說話的時候,禪院甚爾已經開啟了門探出去了半個身子,走廊上這時候還有人走動,聽見他的開門聲,對門和隔壁的說話聲都似乎壓低了不少,無形之間就像是多了好幾只耳朵在聽。在禪院家的那幾年讓她養成了對閒言碎語的直覺警惕,細碎的聲響下去後,那種被窺探的直觀感受讓她閉上了嘴,然而手還是抓住了他的衣服。

&esp;&esp;他停下腳,出眾的聽力和直覺力讓他能分辨出到底有多少雙眼睛站在門背後,不佳的耐性讓他忍不住想要粗魯地打斷她,只是對上她的臉,不滿和躁動的情緒頓時像浪潮一樣紛紛退去。他嘆了口氣,重新回到門內帶上門,耐著性子問她,“為什麼想要出去?”

&esp;&esp;“我……”被他這麼一問,她反而啞口無言,可是轉而想想這裡既不是禪院家,也不是五條家,他們給他畫下的牢籠早已經隨著暴雨的沖刷而徹底破開,她腳底下踩著的土地是一塊陌生而堅硬的土地,她有好奇心和求知慾不是什麼應該被指責的事情,“……只是想出去,”說完她又一鼓作氣,“……我不想一直在這裡等待你告訴我吃飯洗澡這種簡單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做,你不應該把我看作你的負擔。”

&esp;&esp;這話好像觸怒了他,他的臉色在一瞬間陰沉了幾分,只是他沒說什麼難聽的話,而是一針見血地指出,“在這裡做什麼都需要錢,你有嗎?”

&esp;&esp;她立即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半句話。

&esp;&esp;金錢變成了她新的囚籠。

&esp;&esp;他剛說完那種不留情面的話,又對她露出的可憐神色有些無可奈何,於是半妥協般勸說,“如果你想自己出去走走,過幾天怎麼樣?”

&esp;&esp;“可以嗎?”她的眼睛又露出那種動物般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