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否上山去見一見她。”
黑無常收斂神情,看了看眼前公子,又望了望眼前的山。暗道,我算哪門子仙人,我也想去這山上看上一看。恐怕,這個地府十殿閻君也不太會能進這山上,也只有大帝才可以來去自如。
畢竟是酆都大帝指派的意旨,吩咐照看的人,黑無常還是比較客氣的回答道:
“公子,還請見諒,沒有山上人的允許,誰也不可上山。我們也只能山下逗留片刻就需離開。還請公子明白,不要為難我這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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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也未多言,稍是躊躇。
突然心中生出了萬千悲意,心中莫名的煩躁之感。只是突然,抬頭望山,深深的做了一揖。
“無常大人,我們走吧。”
只是年輕男子轉身的那一刻,心中默默唸了一句:“再會。”
處在旁邊的黑無常也有點不知所以然,也未去問其緣由,只是返身往酆都鬼城走去。
年輕男子和無常等一眾小鬼離去之後,有一人瞧瞧出現在還孤山腳下,又轉瞬之間,出現在還骨山上,緩緩向那一抹昏暗燭火前走去,站在裡山上房子前不遠處,便不再向前。
還孤山,從山腳到山頂有人間四季之分,而且山腳明如白晝,山上漆黑如夜。這些,也僅是還孤山而已,也僅僅是山上女子入住時開始的,至今已不知過了多少萬年了。
山上的男子,站在房前久久未動,也未曾言語。
正如黑無常所說,這個幾千萬裡的地府,倘若有人可以進還孤山也只有是酆都大帝一人而已。
如果,酆都城門上的守衛看到眼前的男子,站在這個地方那麼謙和,沒有一絲絲的主宰的架子,或許比站在城牆之上駐足感傷更為吃驚吧。
久久之後,屋中傳來女子的冰冷之聲。
“帶他來幹什麼,他又不是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
儘管女子言語毫無客氣,這位站在房前不遠處的酆都大帝也未曾流露出半點怒色。只是有些無奈地嘆了聲氣。
“明若,過了很多年了,也該釋然了。當年我……”
“夠了,你走。”
酆都大帝還未說完,便被一句憤怒之聲打斷。酆都大帝有些悻悻然,想要爭辯幾句,卻也是蠕蠕嘴,也未有半點言語。
酆都大帝知道還是無法化解她心中的執念,便也沒有做過多的口舌。只是轉身走的那一刻,有意無意地說了一聲。
“他複姓上官,名離聲。”
屋中女子久久不再言語。酆都大帝長嘆一聲,便消失在所站之地。
屋中女子坐在窗前,對著銅鏡,輕輕梳著紅妝。
酆都大帝,來的時候她便知道,可以說,山下男子來的時候她也知道,就連年輕男子最後所說的“再會”二字,她也知道,只是他終究不是他,他只是一具殘缺不全別的魂魄而已。可是,當她聽到“離聲”二字時,心中還是忍不住顫抖,雖然多年未曾有此。
她又然記得當年初見他時,從他口中聽到的。
“離聲”二字,猶如當年,那人在她耳邊輕輕私語一般。儘管她還是記得,雖然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位姑娘,在下顏之,是個過客。想在此借酒觀一觀這中土山河,也相與姑娘結識,不知這眼前之坐,可否一坐。”
隨後,紅衣女子悄聲呢喃,低頭細語不可聞。
“當真是離別之聲嗎?”
坐在銅鏡前的女子,看著鏡中的白骨穿著紅妝,也輕輕的描畫著黛眉,唇施方澤,貼著人間女子的花黃。那頭滿滿的白髮,輕壓肩頭,像落滿了人間大雪,又輕輕盤起。拿起桌前那張畫著精緻的女子面龐,愣愣出神。驀然,紅衣女子雙手掩面,雙手指尖苦苦壓抑的嗚咽之聲。從指縫之間滲出。
“郎君,你再不來,我就快等不到你了。”
“你看,我還穿著人間黃初四年秋天在城南四方客棧初見你時所穿的紅裝。”
“郎君,我好久不見人間的大雪了。”
紅衣女子跌跌撞撞走出閣樓,山上那一排排的紅紙燈籠,且白帆招搖。
紅衣女子緩緩抬起頭來,有血淚從眼眶中流出。
“郎君,妾身不怪你了,你回來吧。”
年輕男子走了之後,酆都大帝來到還孤山,紅衣女子冷冷的說的,不是他,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們兩個是舊相識,無人知曉,最後大帝無奈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