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思考了片刻之後,咬咬牙說道:“我不答應。”語氣斬釘截鐵。
中年禿頂男又呵呵地乾笑了兩聲:“不急,你回家考慮兩天再做決定。”
怦!
教導處的門飛了出去,砸在窗子上“叮鈴咣啷”碎了一地。
一個衣著樸素的男人走了進來:“我也不答應。你當老師的還有一點為人師表嗎?為虎作倀,一點臉面也不要了?”
中年禿頂男嚇了一跳,扶正了眼鏡才看清楚來人:“你是誰?敢這樣跟我說話。”
陸小曼回頭一看,驚訝出神。
陸豐和五年前沒有多少變化,依然穿著當年的爆款休閒服,記憶中的哥哥與進來的男人完美重合,五年了,哥哥一點音信都沒有,家裡也發動過所有的能量去找尋過哥哥,可惜,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然而,就在這一刻,讓她日思夜想的哥哥出現了。
哥哥,在她整個兒童時代,就像是一座大山那樣擋在她前面,為她遮風擋雨,她小時候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去告訴我哥哥”。這句話簡簡單單,彷彿是一道魔法的咒語,無論多麼頑劣的小男孩,只要聽到這句話,都會嚇得屁滾尿流。
可是,在她讀初二的那一年,哥哥不見了,她再也找不到哥哥告狀了,自此以後,外面吹來的風雪,都要她自己獨自面對,她這些年很堅強,但她更希望自己不用那麼堅強,她想念哥哥,哥哥能幫她解決一切。
“哥哥,哥哥。”她驚叫出聲,向陸豐飛奔而去。
陸小曼如今真是長大了,女大十八變,陸豐離家出走時還在讀初二,現在已經是高三的大姑娘了,要不是陸小曼繼承了母親優秀的基因,和母親年輕時長得一樣漂亮,即使在大街上碰見,陸豐也不敢貿然相認。
陸小曼撲進陸豐的懷裡,眼淚止不住地流,只要哥哥在,她陡然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消失了,有哥哥在,她再也不需要面對這齷齪的世界了。
陸豐單手摟著陸小曼的肩,胸口一挺,冷冷地對中年禿頂男說道:“我叫陸豐。陸小曼的親哥哥。”
中年禿頂男低頭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陸豐是誰,滿臉不屑:“哼,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學校的大名人,建校以來第一個因為流氓強·奸被開除的學生。難怪你妹妹也是一個騷貨,這麼小就會勾引男人。”
聽到“流氓強·奸”這幾個字,陸小曼徹底怒了,這幾個字就是她的逆鱗,為了這件事情,陸小曼在這個學校裡不知道打過多少架。
陸小曼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又好,她打不過男生,但在學校裡,不乏願意英雄救美的男生幫她打架,只要她夠膽衝出去,都不需要親自動手,說他哥哥壞話的男生自然就會被別人揍得鼻青臉腫。
女生那就更不用說了,陸小曼自己就能收拾她們。所以,在英才國際高中,就連老師都不敢在陸小曼面前提他哥哥是“流氓強·奸犯”,提了,陸小曼就會發瘋。
還沒等陸小曼開始發瘋,“啪”地一聲脆響,中年禿頂男就被陸豐扇飛了。人飛了出去不說,臉上的眼鏡更是不見了蹤影。
陸豐一腳踩在中年禿頂男的胸口,只想一腳踩死他,陸豐也有逆鱗,他的逆鱗就是他的家人,自己受到侮辱沒關係,他已經不在乎這些,可是他的家人哪怕受到了一丁點委屈,他的心裡就會產生魔,這種心魔很恐怖,心魔一現,吞噬眾生。
“啵”一聲,聲音不大,中年禿頂男感受到恐懼,那是滔天殺氣,他眼前看到的是屍山血海。
這“啵”地一聲是他肋骨斷裂的聲音,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這根斷裂的肋骨正慢慢扎進他的肺葉裡。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過程。
中年禿頂男口中吐血,這是肺部出血,倒湧氣管,他驚恐地求饒:“不要殺我……咳咳……不要……”
“哥哥”。陸小曼看出情況不對,趕緊將陸豐拉住,一句哥哥的叫喚,將陸豐從心魔中拉了回來。
陸小曼攔在陸豐和中年禿頂男中間。死命地推著陸豐,“哥哥,我們走。”
陸豐的眼中恢復了清明,那一刻,他失神了。
陸豐看著嚇破了膽的中年禿頂男,輕輕地說道:“你去告訴肖家,我陸豐回來了。還有,我再告訴你,沒有人敢說我妹妹是騷貨,下一次,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