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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日常

名字,許是小巷旁種了不少銀杏,故被人們稱為銀杏巷。

到了秋天,銀杏開始落葉了,儘管還是初秋,但巷子極為僻靜,平日少有人打掃,只是每月例行打掃一次,故地上還是累積了不少落葉,微風吹動,一些樹葉不甘寂寞的飛在空中,再打著旋兒落了下來。

“公子,你的棋藝怎麼近年來突飛猛進了,連淮南子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兩人並肩走在銀杏巷裡,小萱偏頭問歐陽豐道。

歐陽豐看著長長的巷子,思緒飄飛,上一世可沒少下棋,段位還不低,自然棋藝變好了,他笑道,“這你要看跟誰比,淮南子那老頭就一臭棋簍子,偏偏還喜歡下棋,不下還不行,這不小丸子都用上了嗎。”

小萱淡淡哦了一聲,心中還是疑惑,“公子最近兩年不僅棋藝變高了,就連性格習慣都變了不少,不過,只要公子還要小萱,小萱都是歡喜的。”思及此處,小萱臉上又露出了幸福的神采。

歐陽豐喃喃道,“這淮南子不把前些日子下棋贏的錢給我們,我是不會和他下的。”

小萱笑著勸道,“公子,淮南子爺爺年歲也不小了,你還和他計較啊。”

歐陽豐看著小萱的俏臉,懶洋洋道,“好,不和他計較,誰叫咱們家小萱都替壞老頭說話了呢。”

小萱伸出小手扯住歐陽豐寬大的衣袖,搖了搖,“公子你又取笑我。”

歐陽豐哈哈一笑。

兩人說說笑笑走了一大段,到了淮南子的院子門前,歐陽豐伸出手在門房前一推,果然,門沒關,大門開了,歐陽豐透過大門,遠遠就瞧見,淮南子仰躺在一張躺椅上,緩緩搖動著,太陽光如瀑布一樣傾灑在淮南子身上,照的他腦袋上,讓他的銀髮更白更亮,旁邊是一方雞翅木矮桌,上面放著一壺茶和一陶瓷茶杯,茶杯裡還有半杯茶水未喝,而淮南子呢,起先虛眯著眼睛,聽到聲響,赫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語調怡悅的說道,“呦,歐陽小友,老夫等你久矣。”

歐陽豐笑眯眯道,“可是等著把錢還給我了?”

“呃......”

淮南子被歐陽豐噎了一下,不過他淮南子是誰,在這靈武道院裡欠人賭資從來不還的著名人士,被人取笑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多年都安然無恙的活了過來,歐陽豐這更像玩笑的取笑,會讓他感到不適嗎?不可能!他淮南子不是那浪得虛名的人。

淮南子咧嘴呵呵一笑,對歐陽豐做出請的姿勢,轉移話題道,“來,歐陽小友,上次你僥倖贏了老夫,這次可不會讓你如願了。”

歐陽豐玩笑道,“那小子僥倖的次數未免有點多。”

此時,小萱正拉著院子中的小丸子在一旁玩,聞言嗔怪道,“公子。”

歐陽豐故作尷尬擺擺手笑道,“好,好,我不說話了,只管下棋總行了吧。”

淮南子指著歐陽豐老氣橫秋教訓道,“你小子得多學學你家小丫頭,尊老愛幼,上次你在小巷暈倒的時候,小丫頭哭成了淚人兒,央求老夫去瞧瞧你,你說是誰,半夜起床去給你瞧病,是老夫我,是我半夜去給你看病,現在好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啊。”

歐陽豐心道,“我本來就沒事。”不過話是這樣說,人情卻欠下了。

歐陽豐嘴硬道,“我說,老頭,別人都是施恩不圖報,你這就做了一件好事兒,每次見面都說,能不能那次不拿出來說事兒?”

淮南子冷哼一聲,“我樂意。”

歐陽豐又問道,“那這個人情我什麼時候能還清?”

淮南子未立即答話,而是走到一棵老銀杏樹下,坐在樹下的一處陰涼木凳上,假裝思索半晌哼哼道,“這得看老夫什麼時候閉眼!”

歐陽豐上下打量了一番淮南子,淮南子儘管頭髮花白,但看起身形,走路姿勢,康健的很,依照算命的說法,這淮南子是老王八的命格,長壽!歐陽豐無奈的搖搖頭,心道,得,這人情真不好欠,心念間走到淮南子對面的木凳上坐下。

而淮南子與歐陽豐之間剛好有一方石桌,石桌光滑異常,通體白色,間或有紅色紋路充斥其間,石桌上則是紫黑檀木棋盤。

淮南子執黑先行,淮南子捻子、落子,動作嫻熟,行雲流水,讓人賞心悅目,可落到棋盤上,就可看出他下棋錙銖必較,雖不至於忽略棋盤格局,但每一步必苦思冥想。

而歐陽豐,下棋大開大合,落子如飛,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從不想勝敗,只是不斷尋求新的路數,每每讓遵循傳統的淮南子,冥思苦想,斟酌推敲,耗時良久方才下定決心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