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羔栓在樹底,用眼神示意周嶽生去車裡。
後排的車窗糊了一層紙,看不清裡邊的座位。
周嶽生上了副駕駛座,突然被後座的人勒住脖子。
他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迅速收下巴,抓住對方的手臂。
“別鬧了,幾十歲了,還像小孩子一樣。”賀有安語氣帶上幾分無奈。
他比於海光大兩歲,也比他早入伍,帶過他一陣子。
“妹夫,你別說話。”於海光沒鬆手,反而向後拉了一下,“這是我和這小子之間的事。”
周嶽生卸下全身力氣,任由他收緊手臂。
“你小子,上次在河邊想佔我閨女便宜,是吧?”於海光開始翻舊賬。
賀有安眼神變得犀利:“什麼時候的事?”
“哦,我沒說過嗎?”於海光驟然鬆開手臂。
周嶽生挺直後背,轉移話題,講出他與寧譚、于越的猜測,順帶把花溪村的情況告知兩人。
他忽然想起於知樂手裡的三枚晶片,問:“另一枚晶片是誰的?”
五人小隊裡,目前只有兩人還不見蹤影。
“狐狸的,他死了。”於海光表情在瞬間變得嚴肅,“省城有一個據點,被安哥帶人拔了,發現自己人的蹤跡。”
周嶽生嘆了一口氣,把他和黃蜂在廢屋子外決鬥的事情講了出來。
“所以,省城裡的那個人是黃雀。”於海光眉頭緊皺,“我是沿著黃雀的蹤跡追回到海縣的,他的蹤跡在這附近就消失了。”
賀有安把在京市打聽到的情況告訴二人。
五名精銳帶著重要情報失蹤,不見屍首,氣氛非常嚴峻。
三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兩天後夜間奇襲花溪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寧譚身邊有敵特潛伏,於海光暫時還不能露面。
周嶽生和賀有安回到小院,而屋內的姑侄二人還在講體己話。
“我聽說你和小周對外宣稱訂婚的事了。”於佩蘭聊起回村前打聽到的事。
想到姑父曾經的職業,於知樂斟酌著回答的字句。
遲疑的表情落在於佩蘭眼裡,讓她心一跳。
她握住於知樂的手,說:“你好好考慮,他們很偉大,但是姑捨不得你一直提心吊膽,嫂子應當也不會同意的。”
“姑姑,周嶽生是姑父的戰友嗎?”於知樂眉心一跳。
“也不算。”於佩蘭解釋,“更準確來說,小周是大哥的戰友。”
於知樂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於佩蘭面露擔憂。
此前的種種畫面在於知樂大腦中掠過,她扯出微笑:“沒事,突然想起在山上遇到的蛇。”
這話一出,於佩蘭更是心疼,而且她煞白的臉色很沒有說服力。
“乖乖,不怕,不怕。”於佩蘭學著老一輩的方法給她叫魂。
於知樂長舒一口氣,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姑侄兩人又坐了好一會,才離開房間。
一出門,於知樂便對上週嶽生的眼睛,她下意識移走視線。
周嶽生敏銳地察覺她的態度變化,滿心不解。
“乖乖,中午讓姑父給你做烤全羊,他的手藝是祖傳的,比以前做的燉羊肉好吃多了,你要多吃兩碗飯。”於佩蘭幾乎在同一時間發覺她的身體變得緊繃,哄道。
於知樂陡然站了起來,說:“我去找二嬸,讓她請半天假。”
“不用你特地去一趟地裡,剛才我讓葛泰帶話了。”於佩蘭拍了拍她的手。
於知樂笑了笑:“我還是出去一趟,我交了新朋友,帶她回來,介紹給你認識。”
“是哪家的小孩?”於佩蘭柔聲問。
於知樂儘量忽視周嶽生的視線,應聲:“支書爺爺的孫女。”
於佩蘭進入省城罐頭廠後就定居省城,很少回村,只聽過張文心的名字,心生好奇。
最終,於知樂還是出了門。
看著她漸行漸遠,於佩蘭越發好奇:“好似比見盛蘭越還要著急,我真是第一次見。”
說著,她用肩膀撞了撞賀有安。
“我看該著急的是我倆。”賀有安瞥了一眼周嶽生。
夫妻二人心有靈犀。
下一秒,於佩蘭的目光落在周嶽生身上,笑道:“最著急的可不是我們,是盛蘭越。”
氣氛突然就凝固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