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勉強,氣氛再次變得沉寂。
“姑姑姑父喝粥,二叔二嬸喝粥,樂樂小越小寶喝粥。”張文心搞怪著調和氛圍。
陳昭嘟囔道:“什麼嘛?怎麼不叫我和姐夫?”
“吃你的,廢話這麼多。”張文心坐在他身邊,一筷子小菜堵住了他的嘴。
被兩人這麼一打岔,大家倒覺得自在了許多,紛紛開始動筷。
白綺珊沒有脫下面紗,只撩起一個小角,慢慢吞吞地用勺子舀粥。
動作幅度雖小,但還是隱約能看得見她臉上的傷痕,大家默不作聲。
晚飯過後,天已經黑透。
於海宗一家明天還要上工,先行離開。
之後,陳昭與張文心也沒留多久,各自回家。
“今晚要出去一趟。”賀有安找了個機會向於佩蘭報備行程。
於佩蘭嘆了一口氣,說:“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家。”
這一晚,似乎是察覺了氣氛的不尋常,大家默契地早早回了屋。
於佩蘭睡在於知樂房間,姑侄兩人說著小話,突然聽見院裡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聲。
有輕有重,能聽出來有三個人。
“樂樂,不怕,他們會安全回來的。”於佩蘭輕聲說道。
她在安慰於知樂,也是在安慰自己。
於知樂結合此前周嶽生的表現,能猜得出他們在做一個危險的任務,安靜地靠在她的肩頭。
另一邊,四人組在海隅村村口的大石塊前集合。
白綺珊的出現讓寧譚繃緊腦中的弦,回到城裡,他立刻準備武器。
賀有安立即制定了作戰策略,幾人開始往花溪村趕。
八點半,周嶽生和賀有安抵達白綺珊說的小山坡。
這裡空無一人,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臥倒!”周嶽生大喊。
火光轉瞬即逝,幾聲槍聲響起,兩人幾乎同時趴倒在地。
“三點鐘方向兩人,六點鐘方向三人,先找掩體。”賀有安低聲道。
兩人匍匐前進,時不時往這兩個方向放兩槍,對方沒再有任何動靜。
黑暗中,他們透過在手掌上比劃確定下一步行動。
寧譚急促的三道槍聲擾亂局勢,兩人趁亂行動,向兩個方向逼近。
一陣混戰以後,雙方的人都掛了彩,開始近身肉搏。
最終,敵方兩人倒下,六人喘著粗氣相對對立。
“林忠,你也有女兒,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怎麼可以!”寧譚啞聲質問。
林忠冷笑兩聲。
“為什麼?”寧譚越發憤怒。
黃雀尖細的聲音打斷他的逼問,諷刺道:“寧譚,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退伍後進居委會工作了?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們亡,別廢話。”
說著,他亮出匕首。
鋒利的匕首在月光下泛出一道寒光。
下一秒,幾人又扭打在一塊。
與此同時,於海光摸到了杜隊長的廢舊祖屋,裡屋傳出火光,院子外圍隔兩米就有一個放哨的人。
他藉著拐角兩人湊在一起扯閒篇的功夫,敲暈兩人,順利潛入院子。
因此,他看見了讓他衝冠眥裂的一幕。
於海光抬槍瞄準,一槍打爆了正在燃燒的蠟燭,屋內陷入黑暗。
“怎麼回事?外面的人幹什麼吃的!”
“是槍聲,有人來了,快逃。”
“你不是說你的人已經解決他們嗎?”
“快把定金還給我們。”
“別管錢了,隨便拉一個走,別虧了。”
“唔,老——”
屋裡亂作一團,屋外的人亦手忙腳亂。
周嶽生三人負傷趕來,形成包圍勢,將人逮了個七七八八。
所有人被綁住手腳,蹲在院子裡,寧譚點著蠟燭一一確認主謀,說:“大隊長的兒子杜子俊沒在。”
不過,村子最外圍有他的人把守,其他人逃不出花溪村。
於海光簡述了屋內的情況,幾人沒有再點燈。
他將從地窖裡翻出的麻布衣裳遞給周嶽生。
“杜南枝。”周嶽生喊。
一個角落裡發出含糊的聲音,他循聲而去,用匕首劃開綁住她手腳的麻繩。
“咳。”杜南枝扯掉嘴裡的布條,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周嶽生等她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