鉗住手腕,進退不得。
張海梅讓妹妹掰開她另一隻手,取出三顆石子,投進左邊的籃子。
“你們三真是反了天了!看我不收拾你!”黃大娘怒吼。
“每個人都有投票的權利,擾亂投票過程,扣工分!”老支書一句話阻止了鬧劇的發生,投票繼續。
老光頭、黃大娘等人賣力地說服隊伍後邊的人,但沒有任何效果。
投票結束,結果顯而易見。
黃大娘幾人破罐子破摔,一群老頭老太太直接坐在地上耍賴,其中包括於老太太。
張振華一事沒有下落,於桃紅被張家人趕回家,她一直記恨著於知樂,不想讓她好過。
“好,文心記下反對的人,把他們剔除在副業組之外,以後副業組盈虧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老支書怒道。
黃大娘等人一聽這話,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衣服上的塵土。
老光頭嘿嘿一笑,朝其他人說:“到時候賠錢了,有你們哭的。”
“賺錢了你們別來沾邊。”有人看不慣他們的嘴臉,直接嗆了回去。
“那咱們走著瞧,我等著看你們賺大錢。”老光頭語氣輕蔑,仰著頭離開了打穀場,他打心底裡認為於知樂和張文心幹不成事。
與他臭味相投的一行人跟著離開,地上只剩於老太一人,她灰溜溜地爬了起來。
因為老光頭等人的攪亂,老支書與村幹部商量,決定將副業組的賬和村裡的賬分開,公中先借二十塊錢給副業組。
年底還清賬後,盈餘的錢按戶頭均分給村裡人。
就此,海隅村副業組正式成立,張文心為副業組主要負責人兼會計,葛泰負責外送服務,而於知樂作為主廚兼管成本控制。
第一個難關穩當闖過,三人並沒有因此懈怠,敲定下一次全員開會的時間和內容。
分開後,葛泰立即取定金去大陶村定製小瓦鍋和灶。
回到小院,天色微暗。
晚飯做得簡單,依舊是粳米粥配兩道小菜。
糟泥螺是現成的,勉強算一道。
家裡還有一小把米粉,今晚周嶽生掌勺,於知樂在旁指導他炒了一道酸筍炒粉。
酸辣鹹香的炒粉讓大家食指大開,喝粥也痛快。
夜幕緩緩降臨,今天事多,於知樂很早就回屋休息了。
山坡上的監視還在繼續,寧譚敲響西屋的窗戶。
屋內,於遲已熟睡,于越起身點蠟燭,周嶽生開窗讓寧譚進屋。
寧譚手臂撐住窗沿衣角,輕鬆翻入屋內。
見到于越的瞬間,他愣了愣,看向周嶽生。
“他都知道。”周嶽生解釋,將蠟燭轉移至方桌中央。
三人各佔一個方向,相對無言。
良久,周嶽生打破沉默,讓寧譚講清楚吳勝受傷的事。
吳勝頭部重傷,在中午時段被扔到武裝部門口,送院就醫後仍處於昏迷狀態。
“你覺得是我姐?”于越直接發問。
寧譚沒有回答,但表現得明顯。
他從口袋取出煙盒,揉碎了一支菸,另一隻手把玩著打火機,卻始終沒點燃。
“每次敵特出現都直奔我姐,引起你們注意,沒有查清就失蹤或者死掉。”
“真的有那麼多巧合嗎?是他們真的那麼蠢,還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一切,目的只是讓你們除掉戰友的遺孤。”
“其實,你們一直被困在局裡”
于越盯著跳動的火焰,說出自己的見解。
寧譚依舊沒有說話,但他的心底並沒有那麼牴觸于越的說法,只覺得腦子亂成一團。
在吳勝突然出現的時候,他就有種預感——吳勝會在一週之內重傷或死亡,而如今事實印證了他的猜想。
“那於知樂那些奇怪的行為怎麼解釋?有病?”他沒聲好氣地說。
于越和周嶽生對視一眼。
下一秒,于越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你的腿,不可能。”寧譚眉頭驟然緊蹙。
周嶽生說:“這就是她的秘密。”
寧譚受到衝擊,餘韻未退,于越二人已經凌駕於棋局之外覆盤完整件事。
此時此刻,周嶽生心情極其複雜。
一切都巧合得離譜,甚至說得上手段拙劣,但每一步都是完全照著他們的慣性思維設計的。
這意味著,執棋的人潛伏在特殊部隊五年或者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