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發小浩浩蕩蕩地往張家去,黃大娘匆匆忙忙跟上。
出了倉庫,有些人混在人堆中游說大家繼續反對女孩分家。
涼風吹散悶熱,大部分人的腦袋轉了過來,胡亂找話搪塞那些人。
男人還是女人管村子或女孩分不分家對他們來說壓根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吃飽飯。
況且,再多來幾個於知樂和張文心,對海隅村就更好了,大家才能吃飽喝足。
“樂樂,謝謝你。”張海梅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天,熱淚盈眶。
於知樂笑道:“恭喜。”
人群中,很多道身影腳步遲緩,三步一回頭,用羨慕的目光盯著姐妹三人。
於知樂察覺到這一點,她深知做得還不夠,還應該來一招殺雞儆猴。
支支吾吾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閨女,我送他去派出所,你先回家處理腿上的傷。”於海光單手押著公鴨嗓。
他去鎮上還有別的事,押人只是順帶的。
於知樂點點頭,於海光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下一秒,一直被忽略的痛感以十倍的威力反撲,讓她輕輕倒吸一口氣。
周嶽生走到她面前,微微屈膝。
“小心點,別碰著樂樂的腿。”張文心和陳昭一左一右,互相叮囑,扶著把她送上週嶽生的背部。
一行人往牛棚方向走,在一個岔路口分開。
張海梅姐妹三人要去收拾她們的家,而周嶽生繼續邁著穩健的步伐朝於家小院走。
肥皂清新的味道在於知樂鼻尖縈繞。
“你想怎麼做?”周嶽生突然開口。
張文心和陳昭聞聲把視線投向兩人。
“殺雞儆猴。”於知樂應道。
周嶽生問:“用什麼刀?在哪裡殺?”
“他們想賣,自然就得受著。”於知樂回答。
兩人打著啞謎,讓張文心兩人好奇地像心正被貓爪撓一樣。
回到小院,于越見於知樂被揹著,倏地站了起來。
“于越,你,你能站起來了?”張文心和陳昭目瞪口呆。
于越沒理會兩人,得知於知樂擦傷腿之後,連忙跑進西屋。
張文心用力拍了陳昭一巴掌。
“你打我做什麼?”陳昭像炸毛的貓,彈出幾十米厘米。
張文心眨了眨眼:“我得試試這是不是在做夢?”
“疼的,不是做夢。”陳昭愣愣地回答。
另一邊,于越和於遲已經圍住於知樂,一人消毒,一人小口小口地吹氣。
所幸,傷得不重,只有腿側擦傷了一小片,冒著血滋。
消毒、撒藥、貼上創可貼。
于越利索地完成一切,又淡然地坐回輪椅。
張文心和陳昭圍著他挨三問四,瞬間把於知樂兩人打的啞謎拋之腦後。
此時此刻的張家,張大金大手一揮:“兄弟們,東西拿齊了,走。”
黃大娘坐在地上拍腿大哭,張老漢沉默地抽著煙。
“哭什麼哭?吵死了,分家又不是斷絕血緣關係,明天把她們賣進山溝子裡不就成了?”張耀宗煩躁地打了個哈欠。
黃大娘的哭聲嘎然而止,惡狠狠地說:“對,該把她們這些狠心玩意賣了。”
第二天,她便大張旗鼓地帶了兩個高壯的漢子到張家姐妹的新家。
瞬間,那些把女兒當作血包的人心思就活絡了起來,也要張羅著要給女兒們相看。
沒等他們效仿成功,黃大娘夫妻就一雙銀手鐲帶走。
而鼻青臉腫地倒在自家院子裡的張耀宗因為偷竊他人財物被拷走。
那兩個漢子是寧譚盯梢很久的花溪村事件參與人之一,罪行相當惡劣。
不出半天,黃大娘夫婦狠心賣女並會被重罰的訊息傳遍十里八村,引起一片譁然。
與之一起傳開的是張海梅姐妹三人分家成功的事。
事情傳到公社,傳到了劉英耳朵裡,大讚海隅村思想先進。
當天,她親自帶著小幹事到海隅村進行採訪拍照,並帶來一面繡著“先進村”幾個大字的旗子。
回城後,小幹事將這事寫成文章寄到省城裡。
之後的幾天,村裡陸續有女孩提出分家。
劉英的大力支援讓他們的偏心父母一聲不敢吭,任由老支書的主持分家。
其中包括張海梅最好的朋友——於夢娣和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