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96. 裝瘋

明早我——”

張老頭的話被寧公安打斷,他直接看向於海雁:“妹子,帶路。”

張老太不情不願地挪開身體,讓張海雁帶著身材高大的於海光和寧公安進門。

“梳妝檯、衣櫃和木箱,還有縫紉機。”張海雁直奔東屋,一一指出自己的嫁妝。

接著,她胡亂地將桌面的布片團在一塊,用布條捆成包裹。

這是她接的私活,只剩下衣片縫合的步驟,縫好就能交貨取尾款。

“嚯,這梳妝檯還挺重的。”寧公安第一下險些沒抬起來。

張海雁目光閃爍,沒說什麼,繼續打包零碎的東西。

此時,張老太看著屋裡閃動的人影,一臉肉疼:“怎麼能讓她把縫紉機抬了去?”

“急什麼?到時我讓她自己乖乖送回來。”張老頭老神在在道。

他在紡織廠幹了幾十年,上個月剛到升車間副主任織造一車間的副主任,有點權利。

張老太一下子就讀懂了他的想法,得寸進尺道:“還要讓她賠十塊錢,彌補我們未來幾天做不了衣服的損失。”

“成,讓她賠。”張老頭嘿嘿一笑。

兩人的兒子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口,眼睜睜地看著張海雁把東西搬走。

回村的路一片漆黑,前路只有於海光手裡的手電筒射出的一道光柱。

環境格外安靜,只聽得見牛蹄踩在地上嗒嗒嗒的聲音。

“不開心就哭出來。”於海光的聲音很輕。

張海雁一開始只是啜泣,後來直接放聲大哭。

兩人回到海隅村時已是十二點,村裡偶爾會傳來狗吠聲。

於海光敲響張家的門,開門的是張海雁的大哥。

他一手舉著蠟燭,一手揉搓眼睛,說:“大光,你回來了,蘭嫂子怎麼樣?”

於海光往側邊垮了一步,露出身後的張海雁。

“雁子!你眼睛怎麼腫成這樣?”張大哥的聲音不自覺拔高。

隨後,各個房間紛紛發出聲響,燃起蠟燭,快步出門。

六支蠟燭的火光匯聚在一起,讓眾人足以看得清院外牛車上的箱櫃。

“大金,幫小姑把東西搬回東屋。”老支書沉聲吩咐。

張大金兄弟三人應是,三下五除二就搬空了牛車。

“風叔,我先走了。”於海光道別離開。

他牽著牛車去了於家,直接踹門而入,把吳海耀從床上揪起來。

“啊!”吳彩霞尖叫一聲,連忙劃火柴點燃炕櫃上的蠟燭,“大哥,你做什麼?放開啊耀!”

“吳蘭腦里長了瘤子,你去照顧她。”於海光盯著他的眼睛。

聞言,吳海耀眼睛快速轉了一圈,掙脫他的手,伏在地面又做出攏紙片的動作,嘴裡呢喃著那幾句話。

於海光冷笑一聲,拎起他的衣領,一拳揮向他的眼睛。

拳頭離吳海耀還有幾厘米,他下意識閉眼閃躲。

“別在這裝瘋賣傻。”於海光把他往地上一扔。

吳彩霞連爬帶滾下了炕,說:“大,大哥,啊耀不能再受刺激了,我跟你去。”

“孬種,白眼狼。”於海光罵了兩句,直接出門。

臨走前,他回家把腳踏車擱到牛車上,把吳彩霞送到鎮醫院門口,而後去藍公安家還車。

之後,他騎車帶於潮川回家。

這一來一回,折騰到了下半夜,父子二人到西屋倒頭就睡。

第二天,兩人睡醒時已是十點多,聽見於婉琴在與一個族老聊天。

“婉琴,你好生勸大光和潮川。”族老說這一小句話,唉聲嘆氣了好幾回,“吳蘭母子人是壞了點,但這時候斷絕關係,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一大早,吳彩霞就僱了一輛牛車拉吳蘭回村。

進村之後,她哭訴了一路,哭吳蘭患了絕症,又哭吳海耀受了大刺激,腦子不大靈光了。

婆媳兩人哭得悽慘,勾起了一部分人的同情心。

“婉琴,你是好媳婦,可不能讓夫家背上這些罵名。”族老還在絮絮叨叨。

於婉琴面上帶著微笑,直接抬手他面前的茶杯倒滿。

“你,我是為了你們好!”族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於潮川推門而出:“三叔公,我決定了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你不要為難婉琴了。”

“唉,潮川,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吳蘭好歹也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