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於知樂的話沒說完,眼前的周嶽生突然向前一倒,她的肩膀一沉。
“機器人短路事件?”她艱難地把周嶽生搬到床上,盯著他深邃的五官看了幾秒。
半拉半拽間,周嶽生的衣襬向上飛揚,露出半截腰身。
半露的腹肌線條如雕刻般分明,彷彿蘊藏著無限的力量。
院裡的爭吵聲越發激烈,於知樂的手最終落在周嶽生的臉上。
“小管家,解決完他們就給你開機。”
她拍拍周嶽生的臉,轉身出門。
唐桂花見了於知樂,氣焰更盛,叫囂:“於知樂,你吸走了我們的福氣,給我們賠錢!”
“什麼吸福氣?你們胡說八道!”陳昭梗著脖子反駁。
李大娘叉著腰上前,唾沫亂飛:“陳知青,這裡是於家,有你什麼事?我告訴你,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陳昭的耳朵被她的大嗓門吼得嗡嗡作響,連連後退。
哐噹一聲,缺口瓷碗炸開,碎瓷片向四處飛濺。
這一聲響像摁下停止鍵,讓院裡所有聲音停滯,眾人的目光集中在於知樂身上。
於知樂雙手抱臂,靜靜注視他們。
她那冷淡的表情讓一行人回想起於家分家和張家上門時的場景,生怕她下一秒就不知從哪變出菜刀飛向他們。
想著,眾人身體止不住哆嗦,生出退意。
“不,不能,能就這麼被她震住。”黃大娘嚥了咽口水,她家的一百塊錢還沒到手呢。
“對,對,這不是咱們的錯。”眾人顫聲附和,場面與冬日抱團取暖頗為相似。
下一秒,他們不約而同地伸出手,把張彩虹往前推。
張彩虹沒有心理準備,被推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彩妮,你跟她好好講道理。”唐桂花鼓起勇氣,眼睛一碰於知樂的視線就縮回脖子。
張彩虹掐住掌心,再往前站了一步。
“樂妮,我是大家的代表,如果你乖乖賠錢,這事就算過去了。要不,我們就去鎮上舉報你搞封建迷信。”
“鎮上不行,我們就去縣裡,縣裡不行,我們就去省城。”
“總之,你不賠錢,我們絕對不會放棄!”
她越說氣勢越足,說到最後表情得意洋洋。
於知樂冷笑,反問:“我搞封建迷信?你有證據嗎?”
“我親眼看見的!親耳聽到的!”張彩虹脫口而出。
此時,於家小院外面慢慢聚集了看熱鬧的人,細細密密的討論聲傳入院內。
張彩虹回過神,見於知樂臉上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慌忙神情,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你給大家說說,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於知樂一把推開門,讓院外的人視野更開闊。
張彩虹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射來的視線,急得腦門出汗,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自言自語,你發呆看著天空。”
她的話音一落,全場鴉雀無聲。
“自言自語就是搞封建迷信?發呆就是搞封建迷信?”於知樂朝她一步步走去,“你這麼敏感?怕不怕半夜鬼敲門?”
冷臉的於知樂與夢裡朝她索魂的鬼怪重疊,張彩虹被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後退。
張彩虹的模樣落在眾人眼裡,大家心裡有了判斷。
唐桂花察覺到事態發展的不對勁,一把將張彩虹扯到身後,拼命朝黃大娘等人使眼色。
“可憐我耀宗,被你害得大病一場,人都瘦得脫形了。”黃大娘開始哭嚎。
在訛人這種事上,她是老油條了,說話時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指明她怎麼害的,畢竟相思病也是一種病。
李大娘被老光頭掐了一把,緊跟其後,但她沒那麼有心眼。
“樂妮,你吸我家的福氣,可把我家狗剩害慘了,我家狗剩到現在都說不上親,你得賠。”
“你吸我們家福氣,害得我們全家餓肚子。”
“於知樂,你害得我們家一個月都沒見過葷腥了!”
一時間,院裡假哭聲一片,看得院外人連連咂舌。
陳昭在一旁聽,氣得臉像河豚一樣。
“哦?黃大娘,那個肥頭豬耳的人就是你那瘦得脫形的兒子嗎?”於知樂輕飄飄回了一句。
一個努力扒著牆頭的小胖子漲紅了臉。
他身邊人調侃:“哈哈,張耀宗,你真比豬欄裡的豬還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