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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知樂見他臉色發白,沒讓他接,問:“怎麼了?”
“沒睡好。”周嶽生頓了幾秒才回答。
謊言頗為拙劣,但於知樂只盯著他看了一會,點了點頭,繼續往前院走。
“我去摘冬瓜。”張文心把海貨倒到木盆,一刻也歇不了,直接出門。
周嶽生端坐與竹椅,手指在膝蓋上無規律地敲動。
以他對寧譚的瞭解,寧譚如今應該在花溪村查高良義正在找的那個女人。
他懷疑,這個女人就是張文心口中那個高良義未婚妻的瘋妹妹。
與此同時,寧譚恰好抵達花溪村的大隊部。
“我找大隊長。”他敲了敲門。
屋內人齊齊朝他看來,一個腆著大肚子的油頭男人語氣傲慢:“我就是,你找我什麼事?”
這次調查是私下進行的,寧譚一人前往,穿得並不起眼,臉上也做了些偽裝,顯得蓬頭垢面。
“杜隊長,能借一步說話嗎?”他拍了拍鼓囊的腰側。
杜隊長眼都直了,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找藉口支開其他人。
很快,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誰介紹你來的?懂不懂規矩?白天來找我,貨價翻倍。”
“一口價,一千元,今晚帶你去看貨。”
“先說清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貨物出門,概不負責。”
寧譚還沒開口,杜隊長劈頭蓋臉一頓罵,接著喘著粗氣給他講規矩。
“嗯?”寧譚發出一聲。
杜隊長靠近他,惡狠狠地威脅:“今天不把你腰間的錢全留下,貨沒有,人也別想跨出花溪村一步。”
寧譚二話沒說,把槍拍在桌上。
杜隊長嚥了咽口水,直接跪在地上,邊扇自己的臉邊求饒。
“大人饒命,是我沒眼色,不知道您來了。”
“我,我沒私吞,那,那些錢埋在我家後院的大槐樹下,我一分沒用。”
“你,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寧譚眼睛微眯,看來這條村裡大有秘密。
杜隊長手上的力度變輕,他小心翼翼地察看寧譚的臉色。
“繼續打。”寧譚用槍指著他,冷聲道。
杜隊長不敢輕舉妄動,打得自己的臉啪啪響。
“上頭有個女人跑了,有兄弟在村裡附近發現她的蹤影,最近村裡有沒有外來人口?”寧譚問。
杜隊長已經腫得像豬頭,說話含含糊糊:“沒,沒有,沒有外人。”
“真的沒有?”寧譚擰眉看他。
杜隊長豎起三根手指發誓:“我保證,絕對沒有,花溪村連只蚊子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寧譚發出一聲嗤笑。
杜隊長猜不准他的心思,只好狂扇自己嘴巴子,絲毫不敢放輕力度。
“行了。”寧譚喊停。
杜隊長停手,不著痕跡地挪動身體偏離槍口,問:“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平日我們會幫忙留意。”
“你別管。”寧譚語氣不耐煩。
杜隊長一下縮緊脖子,不敢再出聲。
“風聲緊,你背地裡的動作先停一下。”寧譚抬腿準備離開,又轉頭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
杜隊長才剛站起,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低頭應是。
張文心再出現在於家小院時,手臂挎著滿滿一籃子蔬菜。
一進門,她把竹籃往地上一撂,神神秘秘地拉著於知樂進了屋。
“做什麼?這麼神秘?”於知樂笑著看她檢查才關好的門。
張文心從懷裡掏出一個被手帕包得嚴實的方塊狀物體,遞到她面前,說:“這玩意兒,老太太給你的。”
小木盒散發著幽香,蓋子開啟,一枚翡翠指環靜靜地躺在泛著光澤的綢緞之上,指環素圈滿色,正陽濃勻。
“我不能收。”於知樂往回遞。
饒是沒怎麼接觸過玉石的她也能一眼看出其價值不菲。
張文心雙手別再身後,往後退了幾步,拒絕道:“我可不給你拿回去,我要把它往家裡拿,老太太能嘮叨我半個月,我耳朵都要起繭。”
於知樂堅持要還回去。
“你安心收下吧,老太太以前可是地主婆,這些小玩意再給她十個指頭都戴不完。”張文心誇張道,不自覺又帶出幾分從前的語氣。
於知樂還是不肯收。
“你沒聽村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