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霜見小丫鬟如此模樣,橫眉怒道,“哼,你吞吞吐吐看著主子做什麼?
拿著小姐的嫁妝銀子,卻分不清誰才是你的主子,竟妄想替那腌臢玩意遮掩,是想被髮賣不成?”語氣滿是呵斥。
嚇得那小丫鬟連連求饒,“聽霜姐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最後一咬牙,“是大人他光著膀子,揹著藤條,說是要效仿古人到雲夫人面前負荊請罪!”
“呵!——”雲氏冷笑一聲。
“若非平西王念在與雲家的交情份上,出手相救,本夫人的女兒和乖孫怕是要遭大難。”
斜眸見那道身影跨過外院,再次大聲譏諷道:
“當初他隻身求娶我女兒,我雲家未因他身份低微,而看不起或者嫌棄他。
我將初兒下嫁於他,乃是認為他有擔當,能夠與我兒夫妻和睦,恩愛美滿。
可事實卻是他懂不珍惜,更是在危急關頭,貪生怕死,置妻女於火海不顧,簡直是枉為人夫、人父!”
句句戳在對方的痛處,怎麼扎心怎麼來。
果然,喬景玉身影一滯,大手緊緊握成拳,努力壓下心中的屈辱與憤怒。
心裡不免責怪雲初。
怪她不識大體,沒能事先為自己說好話,沒提前安撫好雲氏,讓他丟了臉面。
深呼幾口氣,拱手行禮,臉上陪著笑,“岳母,小婿深知自己有錯,特此學先賢聖人負荊請罪,望岳母能夠消消氣,再給小婿一次機會。
小婿保證,日後絕對事事以夫人為先,定會如珠如寶地倍加珍惜,絕對不會再出現這些事情。”
見雲氏面色不為所動,喬景玉舉起四根手指,置於耳邊,鄭重開口:
“岳母若是不信,小婿可以對天起誓,若小婿再讓初兒身處險境,必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話落。
轟隆隆!
一道驚天雷聲傳來,嚇得喬景玉瑟縮著腦袋,渾身顫抖不已。
整個人都懵逼了。
特麼的,他就吹個牛而已,怎麼還真招來了雷?
【呦呵,慫包,你倒是繼續呀,千萬別停。】
【姑奶奶絕對會給雷公傳信,讓他收下你的誓言。】
【你若做不到,他肯定滿足你,將你劈的外焦裡嫩,冒煙煙……】
【放心,他後面絕對劈得準。】
再劈不準,本仙尊定拔了他的鬍鬚。
小奶娃不屑地捲起粉粉的舌頭,吐了吐口水,咧著沒牙的嘴,對著喬景玉直樂呵
笑得滿臉賤兮兮,眸底全是狡黠。
“哎呦,大人,這老天爺看來並不買賬呀?”聽竹幽幽開口,面上掛著譏諷的笑。
聽霜:“是呢,老話說,人在做天在看,大人若當真想求得原諒,應該拿出真心才對。
像這種動動嘴皮子的事,還是少拿來糊弄人,免得老天爺看不順眼,真降下雷,劈了大人,可就不好了。
畢竟這天雷劈人,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那挨劈的可全都是虛偽的宵小之輩。”
聽霜說著,眼神涼涼地瞥向喬景玉的腦袋,寓意不言自明。
喬景玉面色閃過尷尬。
“小人,偽君子!”
“軟飯男,渣渣!”
兩隻鳥,邊梳理著羽毛,邊一唱一和地瞪著喬景玉,罵著。
喬景玉氣結,一口氣窩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斂眉低頭,生怕讓雲氏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大手緊緊攥著,指甲陷入肉裡,滴出血。
雲氏居高臨下,靜靜欣賞喬景玉的窘態,面上冷笑連連。
狼心狗肺的東西,竟聯合那群奸人迷惑雲家,企圖讓老爺他們歸途遇險。
好,好得很,這次暫且記著,待初兒與夭夭和離那日,再算總賬。
哼!——
雲氏將夭夭小心地放入雲初懷中,撫了撫髮髻,向前慢走幾步,冷嗤一句。
“誓言這種東西,聽多了耳朵容易被汙,我雲家乃百年武將世家,最不喜的便是這種虛偽做派。
是真心還是假意,危機時刻的表現騙不了人,這一次本夫人姑且當你懦弱無能,才會在危機當頭,沒了反應。
至於這荊條?
呵,三歲孩童過家家之物罷了,哪裡有刀劍來得真誠。”
雲氏說罷,一揚手,雲家暗衛現。
黑壓壓一片,個個龍精虎背,全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