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屋舍中只剩下劉非與梁錯二人。
梁錯立刻“哎呦……嘶……”的呻#吟著,道:“劉非,朕好難受……”
劉非來到榻前,坐在榻牙子上,又試了試梁錯的體溫,道:“怎麼如此燙?好似比剛才更燙了?不行,非這就去叫茲丕公回來。”
“別去。”梁錯一把拉住劉非的手腕,將他拉回來,深吸一口氣,採納了梁任之的建議,儘量裝作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可憐兮兮的道:“朕難受,劉非,你留在這裡,陪陪朕,哪裡也不要去,好麼?”
劉非不疑有他,點頭道:“自然,陛下高燒嚴重,臣自然要留下來照顧陛下。”
“劉非,”梁錯輕聲道:“你待朕真好。”
劉非安撫的道:“茲丕公親自去熬藥了,陛下稍微歇息一下,閉目養神,一會子飲了藥,早些安寢,明日必然便好了。”
“朕不想歇息,”梁錯拉著劉非的手,道:“朕有事問你……那個趙歉堂是怎麼回事兒?聽說……他是你的青梅竹馬?”
梁錯問得小心翼翼,畢竟劉離之前說了,劉非便算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也對青梅竹馬芳心暗許,若是見到了青梅竹馬,說不定很快便會恢復記憶,梁錯不想讓劉非恢復記憶,給他人做了嫁衣。
劉非道:“陛下,非之前說過,非的確是失憶了,許多事情就得,自然也不記得甚麼青梅竹馬。”
“真的?”梁錯道:“你不記得他了?”
劉非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
“那……”梁錯拉著劉非的手心,在他白皙細膩的掌心中曖昧的剮蹭,道:“那你是喜歡朕多一些,還是喜歡那青梅竹馬多一些?”
劉非十足奇怪,道:“陛下的問題好生古怪,非都不記得青梅竹馬,又如何談喜歡?”
梁錯欣喜若狂,道:“那你說,你親口說,喜歡朕。”
梁錯又催促道:“朕是病患,你便說一說,讓朕歡心歡心,不然朕哪哪都疼,嘶……好疼。”
劉非有些無奈,嘆了口氣,似乎敗下陣來,道:“非……”
他剛說了一個字,突然皺起眉頭,拉住梁錯的手掌反覆摸了摸,道:“陛下,你的體溫……怎麼下降的如此之快?”
梁錯僵硬:“……”糟糕,暖爐是不是燒完了?
以身相許
梁錯目光轉動,下意識看向錦被之下藏著的暖爐,乾笑道:“呵呵、呵呵……朕就說了,你若是對朕說喜歡,朕的病怕是立時便好。”
“是麼?”劉非的觀察力一向敏銳,梁錯心虛的小動作完全沒有逃過他的眼目,一把揪住梁錯的被子角。
梁錯反應迅捷,眼疾手快壓住劉非的手掌,道:“你做甚麼?”
劉非挑唇一笑,陰測測的道:“看看陛下的被窩裡,藏著甚麼好寶貝。”
梁錯極限拉扯,道:“沒藏甚麼,真的沒有,劉非你別拽,朕還病著,你是要將朕看光麼?這麼心急……”
劉非眯眼道:“放手。”
梁錯:“……”
劉非重複道:“放手。”
梁錯:“……”都怪梁任之!
梁錯可憐兮兮的鬆開手掌,嘩啦——劉非立刻掀開他的錦被,那隻已然燒得差不多的暖爐,赫然顯露出了真面目。
劉非挑眉,道:“暖爐?”
梁錯連忙道:“劉非你聽朕解釋,其實朕並沒有打算騙你,都是那個梁任之他出的餿主意,說朕楚楚可憐一點,柔弱不能自理一點,最好再哭出來,便可以……可以讓你對朕念念不忘,不去看旁人……”
“朕……”梁錯拉著劉非的手,輕輕晃了晃,一咬牙,豁出去撒嬌,道:“朕只是見你與趙歉堂聊得歡心,一時糊塗,才出此下策的。”
劉非將自己的手掌從梁錯的掌心中抽出,微笑的道:“陛下今晚……與暖爐一起睡罷。”
說完,施施然的轉身走人。
梁錯:“……”
劉非離開屋舍,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屋舍去,而是來到了劉離的屋舍門口,推門進去。
劉離已然洗漱整齊,準備歇息了,笑道:“就知你會來,進來罷。”
劉非走過去,道:“你怎知我會來?”
劉離道:“這還不簡單麼?聽說梁錯突然病了?就他如牛一般壯實的身子,怎麼可能突然病倒?八成是裝的。”
劉非點點頭,道:“的確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