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無事,劉離就在外面,他定然會想辦法救咱們出去。”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劉非……劉非——劉非……”的呼喊聲。
劉非眼眸一動,道:“是劉離。”
不只是劉離,還有其他的嗓音,梁飭與梁多弼帶著扈行計程車兵前來救援。
劉非連忙道:“非在這裡!”
碎石被搬動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很快封閉的幽暗變得稍微敞亮了一些,火把的光芒透進來,劉離第一個衝進來,一把抓住劉非,上下仔細的打量:“你受傷沒有?”
劉非來不及回答,已然被劉離轉著圈的檢查了三遍。
劉非被轉的頭暈,道:“我無視,快給趙先生看看,他的手臂受傷了。”
趙歉堂為了保護劉非,手臂受傷嚴重,合該是骨折了,頭上背上也都是傷口。
一部分人上前給趙歉堂包紮傷口,另外的人繼續往前營救,沒一會子,梁錯等人也被救了出來。
梁飭將礦工頭子押解起來,礦工頭子一臉呆滯,喃喃的道:“死……死了多少人?”
梁飭冷聲道:“因著疏散及時,並未有人死亡,但受傷的不少。”
那礦工頭子聽罷,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很快被押解離開。
梁錯劉非等人一出來,收課官房的官員們趕緊衝過來,咕咚跪在上,叩頭大喊道:“陛下!陛下饒命啊!下臣失察,竟是讓礦場混入了這樣居心叵測的賊子!下臣失察,還請陛下與太宰責罰!”
“你的確該罰。”梁錯幽幽的道:“但不是失察。”
收課官房的官員戰戰兢兢,但他方才不在礦洞之中,不知礦工頭子已然把他們都給檢舉了,還在裝傻充愣的道:“下臣……下臣不知陛下何意?”
劉非平靜的道:“有人檢舉紫川山收課官房貪贓壓榨,可有此事?”
收課官房的官員一抖,連連磕頭:“沒有沒有!絕無此事啊!下臣不敢,下臣不敢!一定是刁民挑唆,陛下與太宰才會誤會了下臣。”
“到底有沒有貪贓壓榨,”劉非幽幽的道:“查一查便知。”
梁錯道:“此事交給司理糾察。”
梁任之走上前去,拱手道:“是。”
“冤枉啊!冤枉!”收課官房的官員大喊著,很快被司理的差役押解離開。
眾人都受了一些傷,趕緊回府署包紮。
劉離給劉非清理了傷口,都是一些小傷,塗上傷藥,都不需要包紮。
劉離道:“如此危險的事情,為何要做?”
劉非從預示之夢醒來之後,沒想太多,只想著趕緊阻止坍塌,要知曉礦洞坍塌絕無小事,更何況……梁錯還在裡面。
梁錯?
劉非目光微微一頓,自己如此慌張的衝進礦洞,那到是為了梁錯?
劉離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道:“你不會是為了梁錯罷?”
劉非沒說話,劉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不聽老人言,你遲早要吃虧的。”
“對了,”劉非道:“趙歉堂如何了?”
劉離道:“茲丕公正在為他看診,他是傷得最嚴重的一個。”
劉非道:“我去看看他。”
“也好。”劉離道:“只要你不去看梁錯,看誰都行。”
梁錯受傷並不嚴重,都是皮外傷,回府署之前劉非已然檢查過了,所以沒甚麼可擔心的。
劉非來到趙歉堂的屋舍門口,茲丕黑父剛剛給他包紮完傷口,劉非詢問道:“茲丕公,趙先生傷勢如何?”
茲丕黑父略微有些猶豫,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趙歉堂,低聲道:“太宰,趙先生的手臂和小腿,都有骨折的情況,腿部受傷並不嚴重,只是……只是他的右手,恐怕便是往後恢復,也無法像常人那般……”
茲丕黑父之所以如此猶豫,是因著聽說趙歉堂是畫圖的匠人,這司空的圖紙,和一般的圖畫還不一樣,要求的是精準,一旦傷了手臂,不知趙歉堂還能不能吃這碗飯。
茲丕黑父嘆息了一聲,提著藥囊離開,讓人去熬藥去了。
劉非走到榻邊站定,凝視著榻上的趙歉堂,道:“趙先生醒著罷?”
趙歉堂雖然閉著眼目,但他的眉毛皺在一起,眉心緊縮,眼珠也在快速波動。
趙歉堂慢慢睜開眼睛,道:“剛醒。”
劉非道:“方才茲丕公的話,趙先生可聽到了?”
趙歉堂反而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