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經受任何痛苦,如果非要死一個人,那個人一定是我。”
劉非眯眼道:“說甚麼晦氣話?以前你經受痛苦,那是因著無人陪你,如今還有我在,我便不信,兩個劉非還有搞不定之事。”
劉離被他逗笑了,道:“如此自信,果然是我的秉性。”
二人正在說話,梁翕之走進來道:“太宰,劉君子,陛下請二位去一趟圄犴,火耗的事情,好似又有了新的發現。”
劉非與劉離來到圄犴,地上全都是血跡,淅淅瀝瀝的灑了一大片。
襲擊圄犴的刺客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幾個活著的,趙河功曹受了傷,手臂開了一個大口子,跪在地上叩頭道:“陛下!陛下!我招!我全都招啊!”
影子襲擊趙歉堂,只是趁著圄犴大亂,那些死士和刺殺趙河功曹的刺客,並不是一夥人。
趙河功曹氣憤的大喊著:“陛下!都怪下臣一時貪心!起了邪念!下臣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火耗!但是……但是下臣也是被逼無奈,那些火耗……火耗不是下臣一個人貪汙的!”
梁錯冷聲道:“看來還有上家。”
的確,還有上家,不然刺客也不會著急滅口趙河功曹了。
趙河功曹叩頭道:“下臣也是被逼的,其實……其實那些火耗,都被孝敬了出去,落在臣口袋中的,少之又少!”
“誰!”梁錯冷聲道:“你的上家,到底是何人?”
趙河功曹道:“是……是趙河的水匪!”
“甚麼?”梁錯顯然試想過,這麼大一筆火耗,趙河功曹雖然是地頭蛇,但是一人獨吞,很可能被人檢舉,這麼長時間沒有被人檢舉,那就說明他還有同夥,有人與他一起貪贓枉法,官官相護,所以才能遮掩的如此完好。
但梁錯沒想到,趙河功曹需要孝敬的,竟然是水匪。
“放屁!”梁翕之一腳踹過去,道:“你是官,水匪是賊!你說孝敬水匪?真真兒是叫人笑掉大牙!”
趙河功曹求饒道:“陛下開恩!侯爺開恩!下臣真真兒沒有扯謊,是水匪啊!是水匪!趙河水匪猖獗,尤其是南趙歸順之後,匪賊更是肆無忌憚,他們搶掠府署都不眨眼睛,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咱們府署根本沒有能力圍剿水匪,一而再的被水匪欺辱,那些水匪更是喊話讓府署出財幣,否則……否則便要屠戮趙河,下臣哪裡有這麼多財幣,只好……只好出此下策,從火耗上咔嚓一些財幣……哪知……哪知……”
趙河功曹憤恨的道:“失敗之後,那些水匪竟是要殺人滅口!”
梁任之檢查了那些刺客的兵器,的確並不統一,看起來像是匪賊的裝備,不算精良。
趙河功曹大喊:“陛下明鑑!下臣險些身亡,又怎麼敢哄騙陛下!真真兒是水匪逼迫,陛下明鑑啊!”
劉非眯起眼目,道:“是不是水匪,一查便知。”
第二日一大早,趙河的鎮軍將軍仇亢,聽說了趙河功曹下獄一事,連滾帶爬的跑來請罪。
梁翕之帶兵鎮守在曲陵,趙河以北,仇亢則是帶兵鎮守在趙河以南,自從南趙歸順之後,仇亢也算是趙河以南,掌管兵權之人。
只不過仇亢一直練兵,並不管理趙河的政務,在聽說趙河功曹被下獄之後,這才連夜趕來。
鎮軍將軍仇亢跪在地上,叩頭道:“卑將來遲!還請陛下責罰!”
梁錯冷聲道:“朕問你,趙河功曹聲稱,火耗財幣全都孝敬了趙河的水匪,趙河之上,可有這麼一夥橫行無忌,甚至令官署都懼怕的水匪?”
仇亢臉色尷尬,遲疑道:“回陛下,這……”
梁錯涼颼颼的道:“有便是有,沒有便是沒有。”
仇亢跪在地上叩頭,道:“有!有!回陛下,是有的!卑將不敢欺瞞,自從南趙歸順之後,很多南趙遺民不甘歸順,落草為寇變成了這把子水匪,他們盤踞在趙河之上,十足瞭解趙河的水路,每每侵擾商船,甚至侵擾戰船,簡直可惡至極!可惡至極!”
劉非狐疑道:“真的如趙河功曹所說,需要孝敬?”
仇亢哭喪著一張臉,道:“太宰您有所不知,這……咱們鎮守趙河的軍隊,都是從大梁調遣而來的,說到底,不是太熟悉趙河的水路,但是那把子水匪不一樣,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南人,十足瞭解水勢,又有輕便的小舟,官兵來了就跑,官兵去了就回,來來往往的,各地的百姓也是苦不堪言,沒有法子啊!”
嘭!!
梁錯狠狠一拍案几,道:“朕養你,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