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夢中。
【“劉非。”】
熟悉的嗓音,是梁錯。
【梁錯一身黑色的帝王之袍,頭戴冕旒,眯著一雙狠戾陰鷙的狼目,幽幽的凝視而來,“嗤——”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劉非的眉心。】
【“你騙的朕好慘。”梁錯幽幽的道。】
【“如此戲耍朕於股掌之中,很有意思罷,”梁錯篤定的道:“北燕四皇子。”】
【嗤——!!】
【利刃襲來,一下刺穿了劉非單薄的胸膛,鮮血伴隨著麻木的疼痛,順著血槽,瘋狂湧出,不停的滴落。】
【滴答——】
【滴答……】
疼痛。
真實的疼痛。
劉非捂住自己的心口,憋悶的感覺讓他喘不過氣。
“很疼罷?”
耳畔有人在說話。
冷漠的梁錯,染血的長劍突然消失不見,面前的夢境突然扭曲變形,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就在這無邊的黑暗中,一個素衣之人靜靜的端坐著,他似乎在自斟自飲,但手頭根本沒有酒壺,亦沒有羽觴耳杯。
素衣之人優雅的端起了看不見的耳杯,隔著潤白的白玉面具,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看向劉非,道:“很疼罷?”
劉非奇怪的看向那素衣之人,分明是預示之夢,而眼前這人,不像是夢境之中的人,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甚至……
甚至他還在與自己對話。
素衣之人彷彿一潭止水,淡淡的道:“自然很痛,因著這些疼痛,都是未來必然將會發生的,不可避免。”
劉非眯起眼目,素衣之人顯然知曉甚麼。
按理來說,預示之夢的事情,劉非從未告訴過旁人,就是連梁錯,他也沒有告知分毫,縱使擁有重生金手指的穿越者劉耹,也不知劉非的本事,除了劉非本人,合該沒有第二個人知曉才對。
可眼前這個素衣之人,他好像知道甚麼……
素衣之人繼續道:“一旦你的身份暴露,梁錯便會殺了你,無論他多麼不捨,在江山與你之間,他只會選擇江山,因為……”
他雖然戴著面具,但劉非聽到他的笑聲,如此薄涼,彷彿一股清冷的山泉。
“因為,”素衣之人道:“你只是書中……可有可無的炮灰。”
劉非沉聲道:“你是誰?”
素衣之人放下看不見的羽觴耳杯,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完全沒有回答劉非的意思,幽幽的自說自話,道:“我們還會見面的,我很期待……重逢的那一日,劉非。”
被迫手拉手
劉非慢慢睜開雙眼,沒有焦距的凝視著黑夜,腦海中還盤旋著方才的預示之夢。
素衣之人的樣子,清晰的浮現出來。
“唔……”劉非悶哼一聲,只覺得胸口劇痛,下意識抬手壓住自己的前胸。
這個位置,是方才在夢境中,被梁錯一劍刺穿的地方。
劉非連忙低頭檢視,撥開衣襟,他露出自己的前胸,胸膛上甚麼也沒有,別說是血痕,便是連一點點紅色的印記也沒有。
但這個地方,若隱若現的疼痛,時而清晰,時而縹緲。
劉非深吸了兩口氣,翻了個身,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覺,只不過劉非閉上雙眼,方才的預示之夢一直在眼前晃動,不斷的重複。
天亮之時,劉非這才勉強重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淺眠著。
“郎主……郎主……”
似乎是方思的喚聲。
劉非困頓的睜開雙眼,果然是方思,捧著衣裳站在他前面。
劉非揉了揉眼目,道:“幾時了?”
方思回話道:“郎主,快正午了。”
劉非一愣,正午?自己又睡了這麼長時間?
方思道:“郎主可要起身?陛下令人來看過好幾次了,若是郎主起身,便請郎主過去一道用朝食。”
“朝食?”劉非問道。
方思道:“陛下派人來請之時,的確是早晨,因此是朝食。”
如今已然到了正午,劉非不知梁錯用沒用朝食,乾脆起了身,準備去找梁錯一趟。
劉非梳洗完畢,方思捧著衣裳,請劉非伸手穿上,劉非這麼一抬手,牽扯到了前胸的位置,突然“嘶!”倒抽一口冷氣。
“郎主?”方思焦急的看著他,道:“郎主可是哪裡疼痛?”
劉非下意識捂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