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挑眉道:“不著急,你可慢慢考慮,考慮好了叫人來找我。”
說完,施施然的走出圄犴,對祁湛道:“堵上他的嘴巴。”
祁湛拱手道:“是!”
梁錯從路寢殿出來,來到劉非下榻的大殿,方思迎上來,道:“拜見陛下。”
梁錯道:“劉非還未回來?”
“回陛下的話,”方思道:“太宰去了圄犴,還未歸來。”
梁錯點點頭,道:“那個劉耹是怎麼回事?”
方思道:“方思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過……那個劉耹,一看便是殷勤諂媚之輩,如今又與刺客有牽連,方思覺得他不是好人。”
梁錯笑道:“很少聽你在背後如此說一個人。”
方思連忙跪下請罪,道:“方思有罪!”
梁錯道:“無妨,朕開頑笑的,將晚膳傳到這裡,朕要與太宰一同用膳。”
“是,陛下。”
劉非從圄犴回來之時,便看到案几上擺滿了美味佳餚,梁錯坐在一邊,道:“劉卿辛苦了,忙到這般晚,來,與朕一同用膳罷。”
劉非謝過之後坐下來,梁錯給他加了一塊魚肉,道:“趙地的水產十足鮮美,朕知曉你喜歡,特意讓膳房做的魚食。”
劉非道:“謝陛下。”
他說著,放下筷箸,道:“陛下,關於逆賊劉耹,臣有事呈稟。”
“哦?”梁錯道:“何事?”
劉非道:“逆賊劉耹與今日糧場行刺的刺客,果然是同夥,只是後背的指使之人還未查出。”
梁錯道:“朕聽說了,他們用的是燕鐵所製成的趙式兵器,這件事情,劉卿怎麼看?”
“大梁與北燕的盟軍剛剛進入趙都,便出現了這樣的刺客,”劉非道:“表面看起來,是北燕的刺客,為了栽贓陷害南趙,故意掩飾自己的路數。”
梁錯挑眉:“表面?”
劉非道:“倘或真的是北燕的刺客,燕鐵精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刺客都能費盡心思的打造趙式兵器,為何非要選擇燕鐵呢?”
梁錯點點頭,道:“劉卿說的有道理,朕也有此考量。”
劉非道:“臣已然令人放出訊息,假意宣稱劉耹貪生怕死,願意歸順大梁,如此一來,背後之人怕是會著急殺人滅口,陛下只需守株待兔便可。”
梁錯笑道:“劉卿做事周全,這件事情便交給你來處置了。”
劉非拱手道:“臣定當盡心竭力。”
梁錯拿起筷箸,又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到劉非的承槃中,道:“劉卿……可還有其他事情,要與朕說的?”
劉非微微蹙眉,總覺得梁錯的語氣有些異樣,似乎另有所指?
劉非道:“回稟陛下,臣……並未有其他需要呈稟。”
梁錯面容不見一絲波瀾,道:“是麼,那便快用膳罷,魚食若是冷了,便覺腥氣。”
劉非狐疑的看了一眼梁錯,梁錯這個時候岔開話題,道:“是了,朕進入趙都已然有一段時日,都城安定,是時候舉辦一場燕飲,宴請趙都之中的各位臣子了。”
趙都已然被拿下,趙主也被關押起來,但是趙都的臣子們還沒有表態,是否願意歸順於大梁。
梁錯道:“朕準備置辦一場燕飲,將趙都的大小官員都請過來,喝喝酒,賞賞月,再聽聽他們的心聲。
梁錯當年除掉老宰相,便是喝酒賞月之時,放出了幾頭獵犬,把老宰相活活咬死,甚至吃拆入腹,連骨頭渣子都沒吐出來。
看來梁錯這次也想如法炮製,在歡聲笑語中解決這幫趙臣。
劉非道:“陛下英明。”
燕飲在宮中如意苑舉行,但凡是趙都之中的官員,無論大小,無論品階,全部參加燕飲。
因著參加燕飲的人數眾多,梁翕之帶著士兵守在宮門口,進來的車輛一個一個盤查,絕不例外,就是怕這些南趙的官員夾帶兵器,擾亂燕飲。
劉非身為天官大冢宰,來到宮門口例行巡查,梁翕之看到他立刻迎上來,道:“太宰!你怎麼來了?”
劉非道:“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嗨!”梁翕之揮手道:“無需幫忙,入宮的官員雖多,但大都配合盤查,再者說了,南趙果然重文輕武到了極點,趙都之中大多都是文官,根本沒有幾個武官,不足為懼。”
劉非道:“忙得過來便好。”
“那個……”梁翕之似乎有些遲疑,道:“太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