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憤怒至極,道:“這茲丕黑父,竟是如此下作的陰險之徒。”
劉非似乎搞錯了重點,驚訝的道:“你說此物乃是方國國君親自調製?”
趙舒行也被劉非的重點說的一懵,下意識點點頭,道:“的確如此。”
劉非道:“方國的國君,還會製藥?”
梁錯眼皮狂跳了兩下,道:“並非是製藥,在他們方國看來,便是巫術。”
“巫術?”劉非有些迷茫,這分明是迷藥,竟被說成是巫術?
茲丕黑父面有殘疾,卻是方國唯一的正統血脈,他的父親有一堆妻妾,但唯獨只有茲丕黑父一個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
茲丕黑父的母親是個巫者,聽說會妖術,讓方國血脈凋零,只剩下自己的兒子,這樣一來方國便只能收入他們母子的囊中。
因著茲丕黑父的母親緣故,茲丕黑父從小也習學過一些巫術。
梁錯解釋道:“方國乃是邊陲,早年不受教化,不相信醫術。巫、醫不分家,他們將治病救人的醫術看成是巫術,所以方國沒有醫士,只有巫者。”
劉非算是明白了,這個茲丕的確是會醫術的,也會調藥,但是在國人眼中看起來,便是巫術。
方國以美酒著稱,身為國君也會釀造美酒,還會在酒中加入各種各樣的藥材,茲丕黑父釀造的美酒,絕對數一數二,只是他並不將自己的才華用在正道上,只知取樂,方國的百姓是怨聲載道。
趙舒行將瓷瓶放在案几上,道:“臣思來想去一整夜,不敢窩藏此物,特意呈交給陛下與太宰。”
梁錯冷哼了一聲,算趙舒行還有點良心。
梁錯道:“這骯髒之物,真是汙了朕的眼目!還不丟出去?”
劉非卻先一步將小瓷瓶拿起來,饒有興致的打量,道:“陛下,這東西如此神奇,丟之可惜。”
梁錯眼皮一跳,道:“你留它做甚麼?”
劉非微微一笑,露出一抹三月春風般溫柔的笑意,道:“以備不時之需。”
梁錯:“……”
“陛下,”營帳外寺人通傳:“蒲將軍到了,請求謁見陛下。”
趙舒行一聽,拱手道:“臣先告退了。”
趙舒行退出去,蒲將軍便走了進來,咕咚一聲跪下,行大禮道:“卑將拜見皇子……不,卑將拜見陛下!”
梁錯笑著扶起對方,道:“一別數年,朕當年還在做皇子,可是許久都沒見到你了。”
劉非站在一邊,默默的打量著眼前這位“蒲將軍”。
蒲將軍名喚蒲長風,乃是北梁人士,與梁錯從小便認識。
蒲長風家裡很窮,出身貧寒,後來機緣巧合遇到了梁錯,受到了梁錯的幫助,這才進入了兵營,屢立戰功一路高升。
當年方國還未歸順北梁,方國出現內訌,茲丕黑父的父親,也就是方國的先君懇求北梁派兵支援,穩固自己的地位。
蒲長風便跟隨著隊伍出征方國,方國的確是穩定了下來,但是北梁派兵容易,撤兵便難了,大軍一直停留在方國的境內“駐守”,名義上是幫助方國復國,實則是掌控方國。
這麼多年來,蒲長風在方國駐守,因著梁錯即位的緣故,蒲長風也一舉成為了駐兵大將軍。
梁錯親自引薦道:“劉卿,你還未見過長風罷?”
蒲長風連忙作禮:“卑將拜見太宰!太宰南伐威名,如雷貫耳,令卑將佩服的五體投地!”
蒲長風生得高大偉岸,國字臉,面相不算出眾,但十足的敦厚,給人一種老實人很好相與的感覺,甚至有些木訥。
劉非回禮道:“蒲將軍謬讚了。”
蒲長風言歸正傳,道:“陛下,茲丕公想要邀請陛下參加方國的神釀節。”
方國以酒聞名,他們的兵力不算強壯,也就是酒業發達,有不少出口,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從保持著夾縫生存。
神釀節是方國最大的節日之一,猶如臘祭一般,節慶當日,國君會擺宴,用好酒招待群臣。
每年神釀節,方國都會對北梁進貢,這次梁錯來到方國,正好趕上了神釀節。
蒲長風又道:“昨日接風洗塵,陛下與太宰缺席,怕是茲丕公想要變著法子巴結。”
梁錯想起無柳的言辭,又想起趙舒行送來的迷藥,眼神慢慢沉下,道:“長風你在方國駐兵已久,你可瞭解這個茲丕黑父?他可有投靠北燕的意思?”
“北燕?”蒲長風略微有些吃驚,但很快恢復了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