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第四,其餘兩位夫人並沒有任何子嗣。”
於是這位四皇子,便成了北燕唯一的正統,順理成章的立為北燕太子。
“但是很可惜,”屠懷佳道:“這個四皇子在十歲的時候,被野狼叼走了。”
“野狼?”劉非難得一愣,因著這個說辭實在太兒戲了。
屠懷佳點點頭,道:“大家都是這樣傳說的,四皇子生辰之日,北燕正縫狩獵,結果在皇家獵場之中,四皇子便被野狼叼走了,聽說最後他們只找到了四皇子的一隻手,屍骨無存的!”
劉非眯了眯眼目,沉吟道:“那六皇子呢?”
北燕的六皇子,也便是如今的北燕新天子。
北燕六皇子名喚燕然,並非夫人與妾夫人所出,他的生母甚至只是一個邊陲的村婦,燕然小的時候一直生活在鄉下,甚至從未進過城,皇城之中只知道有六皇子其人,根本不知燕然長成甚麼模樣,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屠懷佳道:“這個燕然,還真是有點子本事的。”
劉非追問:“甚麼本事?”
屠懷佳笑道:“撞大運的本事啊!北燕的皇子和國女,死的死,病的病,瘋的瘋,最後就剩下他一個人,你說他是不是有點撞大運的本事,不然也輪到他一個村夫做天子。”
劉非淡淡的道:“小衙內怎知,他是撞了大運,而不是這場大運的始作俑者?”
“太宰的意思是……”屠懷佳怔愣道。
劉非道:“非亦只是猜測。”
的確,只是猜測。但倘或那個美豔的謳者就是燕然本人,燕然城府之深,絕不可能是撞大運之人。
說不定那些暴斃而亡的皇子國女,那些無端瘋癲的皇子國女,還有那些下落不明的皇子國女,都是燕然如履平地,登上北燕天子之位的踏腳石,罷了。
屠懷佳自從身份曝光之後,朝中卿大夫們便很少與他往來,雖梁錯暫不追究,但伴君如伴虎,誰知梁錯甚麼時候便會反齒,因而卿大夫們為了自保,都與屠懷佳劃清界限,不再往來。
屠懷佳這裡冷清了好幾日,只有劉非一人登門,屠懷佳又是欣喜,又是感動,便留劉非用了晚膳,一直聊到天黑,眼看時辰不早了,這才將劉非送出門告別。
劉非登上輜車,閉目養神,腦海中浮現出屠懷佳對燕天子燕然的描述,“從未露過面”“從未參與過皇儲之爭”“母親身份卑微”“村夫”,然而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坐在北燕的天子之席上。
“郎主。”騎奴駕士朗聲道:“太宰府已到,請郎主下車。”
劉非從輜車上走下來,方思立刻迎上,手中捧著一個紅漆托盤,道:“郎主,這是陛下今日賞賜的,還有醫官署開的傷藥。”
“知曉了。”劉非擺擺手,讓方思退下,自己進了屋舍,剛要回身關門……
劉非眉心一動,敏銳的察覺到屋舍中竟還藏著第二個人,一片陰影從戶牖微弱的光線下投射而來。
“方……唔!”
劉非想叫方思,伸手去拉舍門,手指還未觸碰到門板,那黑影瞬間欺來,一把捂住劉非的口鼻,不讓他發聲,“咚!”一聲將舍門關閉。
劉非用力掙扎,對方臂力驚人,手臂彷彿鐵箍子,將他死死桎梏在門板上。
“噓……是我。”
黑影開口了。
劉非定眼去看,因著距離頗近,劉非終於看清了對方。
——祁湛!
祁湛似乎感受到了劉非的軟化,慢慢放開他的口鼻,突然將劉飛緊緊抱在懷中,沙啞的感嘆道:“是你……真的是你,我還以為……這輩子再見不到你了……”
劉非沒有掙扎,順從的靠在祁湛懷中,眼眸微動,北燕的大司馬真的認識“自己”,聽這個口氣,關係匪淺。
祁湛似乎想起了甚麼,壓低聲音鄭重的道:“你如今雖是北梁的天官大冢宰,但切記,千萬不要讓梁錯那個暴君知曉你的真實身份,否則……萬劫不復!”
真實身份?劉非不動聲色,靜靜的看著祁湛。
祁湛並未察覺到劉非的不對勁,緊緊握住他的手,又道:“還有,燕然不知從何處得知,當年在獵場暴斃的四皇子並未有死,此時便流落在北梁的丹陽城中。這次北燕出使,邦交是假,真正目的便是為了一探虛實,尋找藏匿的四皇子,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你一定要小心,四殿下。”
劉非平靜的眼眸終於波動了一記:“……”四殿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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