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後悔。
為何?
自然是因著祁湛親眼目睹梁錯“強佔”劉非的場面,在祁湛的眼中,梁錯便是一個暴虐成性,嗜殺成癮,又貪圖美色的昏君。
祁湛咳嗽了一聲,道:“卑將的意思是……國女乃是陛下的親妹妹,陛下亦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北梁雖兵強馬壯,但到底是虎狼之國,梁錯此人野心狼目,不可信任,陛下當真忍心將親妹妹,託付給這麼一個反覆天常之輩麼?”
燕然蹙起眉頭,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朕……還需再思慮思慮。”
梁錯劈手將文書扔在地上,呵斥道:“奏本處怎麼走的本子,字這麼難看,朕看得眼暈,去,把劉非叫來。”
寺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陛下這幾日,三天兩頭便要找藉口,是了,變著花樣的找藉口,目的就是把太宰叫來。
寺人尷尬的道:“陛下,今日是北燕使團遊湖的日子,大冢宰不在宮中,陪同使團去了丹陽湖。”
北燕使團出使丹陽城,大行署自然要帶著使團領略領略北梁的風光美景,吃兩頓酒菜,畢竟酒桌上才好說話。
劉非身為天官大冢宰,也會陪同使團一起遊覽丹陽湖。
梁錯眯了眯眼目,提起北燕使團,便想到那個“人模狗樣”的大司馬祁湛,梁錯總覺得祁湛對劉非的態度有些古怪,似乎隱藏著甚麼。
他當即站起身來,言簡意賅的道:“出宮。”
丹陽湖畔,奢華的畫舫已然準備妥當,雙方登船。
劉非走在後面,突然被人拽了一記,回頭一看是祁湛,祁湛似乎在給他打眼色,示意劉非落後一些,似是有話要說。
劉非不動聲色的錯後幾步,前面的官員還在恭維,並沒有注意二人。
祁湛跟上來,壓低嗓音道:“燕然私下派人去查殿下的底細,還請殿下小心。”
劉非皺眉,這個燕然,已然將“四皇子”的遺體交給他們,燕然卻還不離開丹陽,說明醉翁之意不在酒,除了尋找北燕四皇子之外,燕然此行另有目的。
劉非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正巧一陣大風吹來,渡口的船板吱呀作響,大幅度飄蕩起來。
劉非身形不穩,向後倒去,祁湛一驚,伸手去拉劉非。
啪!
祁湛拉住了劉非的一隻手,而有人比他動作更快,一步搶上來,直接摟住了劉非的腰肢。
是梁錯!
梁錯抱住劉非,一雙狼目戒備的審視著祁湛,唇角掛著不怎麼友好的薄笑,幽幽的道:“燕司馬,還不放手麼?”
天生登對
祁湛凝視著梁錯,眼底裡一時泛起複雜的情緒。
那日祁湛藏身在立櫃中,清清楚楚的看到梁錯與劉非擁吻纏綿的模樣,在祁湛的眼中,劉非分明是為了掩護自己,才委曲求全,以至於讓梁錯這個昏君得逞。
祁湛咬了咬後槽牙,深吸了兩口氣,終於放開了劉非。
梁錯摟住劉非,將人向後帶了兩步,自己插在劉非與祁湛中間,阻隔了祁湛的視線。
劉非拱手道:“拜見陛下,陛下怎麼來了?”
梁錯很自然的道:“今日奏本處的文書不多,朕便來湊湊熱鬧,燕司馬,你不會不歡迎朕罷?”
祁湛冷漠的道:“梁主駕臨,外臣榮幸之至。”
“那便好。”梁錯道:“燕司馬,請罷。”
“梁主,請。”祁湛拱手,錯後一步。
梁錯沒有再推脫,拉住劉非的手,二人一併登船,上了畫舫。
梁錯身為大梁天子,本是不參加這次遊湖燕飲的,管事的官員根本沒有準備梁錯的席位,這樣一來,便少了一個主席。
梁錯在主席上坐下,劉非想要依次順延一位,哪知梁錯拉住他,道:“劉卿,便坐在朕身邊。”
劉非看了一眼梁錯的席位,席位倒是寬闊,只是梁錯身材高大,若是兩個成年男子坐在一起,難免會“磕磕碰碰”。
劉非說道:“臣惶恐,這不合禮數。”
梁錯卻笑道:“無妨,朕叫你坐,便坐下來。”
最後梁錯與劉非共坐一席,如此一來,其他官員也不必順延一位,都按照提前規制好的席位坐下來。
果然,席位雖然寬闊,但劉非還是覺得兩個成年人坐在一起有些“擁擠”,梁錯的膝蓋若有似無的總是碰到自己,夏日的衣袍又薄又軟,劉非的膝頭一陣麻一陣癢。
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