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潮水一般湧入營地。
“劉非!”
梁錯一身銀色介冑,手執長劍,一把削掉牢營的大門,直接破門而入,他氣喘吁吁的衝進來,便看到劉非雙手被綁在身後,十足“親密”的靠著祁湛的後背,兩個人背對背靠坐著。
梁錯心頭一股酸澀,走上去狀似無意的踢了一腳祁湛,扶起劉非,給他鬆綁,著急的上下檢查,道:“可有受傷?”
劉非沒有回答,也是上下打量梁錯,梁錯一身銀甲,與打獵的模樣不太一樣,畢竟這次是真刀真槍的夜襲,面容俊逸而肅殺,眉宇緊蹙,隱含著略不去的殺意,彷彿一頭嗜血的惡狼。
聽說唐朝有一種盔甲,胸前左右各有護胸,被人戲稱為奶子甲,梁錯此時身著的銀甲,便酷似這個制式,並不會覺得滑稽好笑,甚至襯托著梁錯“雄偉”的胸肌。
好好看……
嗯,想摸一摸。
劉非眨了眨眼目,伸手過去,下一刻,手掌已然按在梁錯的介冑之上。
梁錯並沒有覺得怎麼樣,更加沒有覺得被非禮,畢竟自己穿著介冑,介冑如此厚重僵硬,劉非便是屈指敲一敲梁錯的胸甲,梁錯也不會有所感覺。
胸甲冰冰涼,冒著寒鐵的寒氣,上面還隱隱約約掛著一絲血跡,顯然梁錯剛剛經過一番惡戰。
劉非眼眸微動,若是……若是能扒開這層冰涼寒氣的介冑,感受此時此刻,因浴血奮戰,而快速起伏的胸肌,那便更好了,不,不是更好,是極致的享受!
可惜,眼下不是時候。
“劉非?”梁錯見他不說話,一直盯著自己打量,劉非的眼神……說不上來的古怪,令無懼沙場的梁錯,竟生出一股毛骨悚然,麻嗖嗖的錯覺。
梁錯還以為他受了傷,緊張地道:“到底哪裡受傷了?快告訴朕。”
劉非回了神,道:“臣無事。”
梁翕之大喊:“快給我鬆綁!我要親自去拿晁青雲這個狼心狗肺的庸狗!別讓他跑了!”
梁錯這個時候似乎才注意到梁翕之和祁湛,分別給二人鬆綁,在給祁湛鬆綁之時,又公報私仇,夾帶私貨,十足“不小心”的踹了祁湛一腳。
梁翕之抖開繩索,提上自己的寶劍,大馬金刀的衝出牢營,氣勢洶洶殺到晁青雲的營帳跟前。
嘩啦——
長劍一揮,直接將帳簾子戳了一個大窟窿。
營帳之中點著一盞孤零零的燭火,微弱的火光飄搖在黑夜之間,影影綽綽,忽明忽暗。
呼——
被漏進來的夜風一吹,徹底熄滅,只餘下一縷青煙。
晁青雲端坐在案几邊,伏案正在畫些甚麼,燈火熄滅,案几上的畫作也掩藏在黑暗之中。
“晁、青、雲!”梁翕之一字一頓的怒喝。
劉非走過來,道:“青雲先生,和我們走一趟罷。”
晁青雲並沒有掙扎,也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反而氣定神閒,幽幽的道:“你們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望著被黑暗矇蔽的宣紙,輕嘆一口氣道:“可惜,這幅畫作,晁某永遠……也無法完成了。”
扒馬甲
梁錯冷聲道:“來人,將晁青雲拿下。”
晁青雲並沒有任何掙扎,甚至十足配合,站起身來,老老實實的被士兵押解離去。
劉非側頭看了一眼昏暗的營帳,案几上擺著那副還未完工的畫作,劉非微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眾人拿下典軍的暗兵大營,將一切控制住,留下人馬守住大營,按部就班押送俘虜,這才返回臨時營地,與祁湛的大軍匯合。
天邊一片灰濛濛,日頭即將升起,散發著緹紅的光芒。
臨時營地的轅門大開,似乎有人站在那裡等待著他們。
眾人近前,終於看清楚了那人。
——北燕天子,燕然!
燕然微笑的立在營地轅門門口,挑眉道:“梁主,久違了。”
梁錯看到燕然並不見驚訝,拱手道:“燕主。”
燕然看了看他們身後,道:“看來梁主此次,收穫頗豐了?”
梁錯道:“燕主這面的情況呢?”
燕然一笑,道:“你們北梁的典軍,簡直不堪一擊,朕還未大顯身手,他已然跪地求饒了。”
梁翕之瞠目結舌,道:“這……這到底是甚麼情況?”
眼前這個姿儀高挑的小美人兒是何人?梁錯喚他“燕主”?難道是傳說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