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響,劉非墊飽了肚子,胃裡有了底兒,將筷箸輕輕放下,擦了擦嘴唇,飲了一口熱茶,潤潤嗓子,這才開口道:“好生古怪,北燕與南趙合謀,以送嫁為藉口,侵入我大梁丹陽城,可為何是你北燕的大夫一直在說話?投降也要向你們北燕投降?這樣一聽,南趙豈不是很吃虧麼?”
北燕使者一愣,他方才言辭囂張,難免一時忘了南趙,再者說了,南趙此次與他們合理出兵,出兵的數量不如北燕,還是混在北燕的送親隊伍之中,若是得了利益,怎麼說都是北燕合該佔大頭。
北燕使者呵斥道:“劉非!死到臨頭,你還想挑撥離間麼?”
“挑撥離間?”劉非一笑,道:“不,我只是替趙將軍覺得不值罷了。”
北燕使者連忙看向南趙將領,道:“趙將軍!你可勿要聽這個奸佞挑撥離間,我們是盟軍,合該統一矛頭,一起……”
“無錯!”南趙將領打斷了北燕使者的言辭。
他踏出兩步,眼神劃過狠戾,說道:“我大趙與北燕聯軍,目的便是統一矛頭,一起對抗北梁的暴政,然,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是時候該清算清算了!”
南趙將領突然發難,一個箭步衝出去,勒住“新婦”的脖頸,將人往後一扯,刀尖架在“新婦”纖細白皙的脖頸間,狠狠一抵,呵斥道:“誰都不要輕舉妄動!”
北燕使者大吃一驚,顫抖的道:“趙將軍!你、你這是做甚麼!?快放開國女!我們是盟軍啊!我們才是盟軍啊!”
“哈哈哈哈——!!”南趙將領笑得十足囂張得意,道:“咱們的確是盟軍,但盟書中所說,只是與北燕合力攻入喜宴罷了,如今整個將軍府都已經被我南趙的兵馬控制,你說……你們還有甚麼資格,和我大趙做盟軍?!”
“你?!”北燕使者不敢置信:“你們南趙,竟如此背信棄義!?”
南趙將領冷笑:“北燕素來狡詐,若是一同拿下丹陽城,怕你們也會反齒兒,所以可別怪我先下手為強!”
他說著,狠戾的將刀尖往前一送。
“唔!”
“新婦”顫抖的呻*吟了一記。
“國女!國女!”北燕使者嚇得大喊:“不要傷害國女!千萬不要傷害國女!有事兒好商量,咱們慢慢商量!”
南趙將領更是得意:“看來本將是抓住了你們南趙的命門啊!”
北燕新皇繼位,國中的皇子國女死的死瘋的瘋,燕然唯獨留下了自己的親妹妹,誰都知曉,新皇極其疼愛妹妹,北燕使者懼怕燕然的威嚴,若是國女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哪裡還有命活?
南趙將領冷笑道:“你算是甚麼東西?與你商量?你可能做主?”
他說罷,昂起腦袋,似乎在四周尋找甚麼,朗聲道:“燕主!燕主還不現身麼!?我知曉你便在此處,難道你可以眼睜睜看著你的親妹妹被殘殺麼?現身罷!”
“甚麼?燕主?燕主怎麼會在這裡?”
“燕主也潛伏進來了?!”
“誰是燕主,燕主在何處?”
賓客轟然喧譁起來,不停的四處尋找,只是喜宴上只有喧譁之聲,卻不見燕主現身。
南趙將領道:“怎麼?!燕然,你還不現身麼?!你不怕我殺了你妹妹?!”
他說著,使勁勒住“新婦”的脖頸。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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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婦”發出一聲痛呼聲,被勒的向後一仰頭,遮面險些掉下來。
屠懷信雙手攥拳,似乎馬上便要按捺不住。
梁錯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示意屠懷信忍耐。
“不要傷害國女!不要傷害國女!”北燕使者驚心動魄的大叫:“有甚麼要求,你們儘管提出,千萬不要傷害國女啊!”
南趙將領道:“好!這可是你們說的,我的要求並不多,只需——”
他拉長了聲音,滿面的貪婪與猙獰,道:“讓你們的燕主,當場劃爛自己的臉面,我便放過他的寶貝妹妹!”
“甚麼?!”北燕使者驚叫出聲,人群也跟著躁動起來。
“劃花臉面?”
“劃爛臉面還怎麼做君主?”
“南趙人好生陰險啊!”
北燕使者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道:“你……你們南趙,從一開始,便沒想著盟約!你們……你們想利用我大燕!”
“哈哈哈哈!”南趙將領大笑道:“如今才明白過來,為時已晚!”
身有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