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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

“嗤!”梁翕之見到晁青雲關心的模樣,不屑的咋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梁錯道:“劉卿今日叫眾位前來,可是有甚麼要緊事?”

劉非站起身來,拱手道:“陛下明鑑,最近幾日,南趙默守趙河以南,不敢侵犯,實在無聊,因此臣今日特別準備了助興的節目,請陛下、侯爺,與諸位將軍觀賞。”

“哦?”梁錯挑眉:“不知是甚麼助興的趣事?”

劉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來,方思會意,雙手擎著一隻紅漆托盤走出來,道:“郎主。”

劉非掀開紅漆托盤之上的錦緞,一把匕首赫然露了出來。

劉非拿起匕首,在幕府大帳的燭火下輕輕擺弄,白皙的手掌,纖細修長的手指,修剪的圓潤如貝殼一般的指甲,被柔和的光線襯托的猶如凝脂玉雕,看得梁錯心中麻癢,哪裡還能注意那把匕首?

劉非用指肚虛劃匕首的刃端,微笑道:“陛下,此匕首是臣偶然所得,寒鐵鍛造,削鐵如泥。”

他說著,“當——”一聲,竟是回身將匕首扔在了幕府正中,趙舒行與晁青雲的腳邊。

劉非幽幽的道:“幕府之中的兩位俘虜,想必陛下與諸位也都識得,今日無聊,便請兩位俘虜,給諸位助助興。此處只有一隻匕首,一會子二位除去枷鎖,便可肆意爭奪,若誰能奪得匕首殺死對方,那麼倖存者便可以苟活……”

劉非微笑:“二位之中,只可以活一人。”

趙舒行和晁青雲同時皺眉,看向對方。

啪啪!

劉非拍了拍手,一隊黑甲武士立刻上前,瞬間將二人圍在正中間,縮小包圍,盾牌轟隆戳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銅牆鐵壁。

劉非道:“一炷香時分為限,若二位誰也不動手,便會勞煩這些黑甲武士動手,屆時……便不是死一個,而是死一雙。自然了,二位也不要想著僅憑這麼一把小小匕首,便可以行刺。”

梁翕之驚訝不已,剛想說話,梁錯伸手攔住他,笑道:“好啊,近日無聊,劉卿這個頑法,倒是得趣兒的緊。”

有了梁錯的應允,士兵上前為趙舒行和晁青雲解去枷鎖。

劉非淺笑一記,道:“二位,請罷。”

一時間,趙舒行和晁青雲誰也沒動,只是凝視著對方。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案几上的燃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焚燒,晁青雲終於慢慢低下頭去,看向那把掉在地上的匕首。

他的喉嚨滾動,沙啞的道:“晁某的命,是侯爺給的,如今能報效侯爺,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說著,伸手去撿那把匕首。

梁翕之心頭一顫,晁青雲要去撿匕首,但他絕不是想要刺殺趙舒行,而是想要自盡!

“稍安勿躁。”劉非按住梁翕之的肩頭,輕輕拍了拍,道:“好戲還未開始呢。”

晁青雲慢慢蹲下,伸手去撿匕首,就在他的手指即將碰到那柄匕首的一瞬間,趙舒行突然發難,搶先一步將匕首抓在手中。

“侯爺?”晁青雲看向趙舒行。

趙舒行緊緊握著匕首,因著自己不會武藝,晁青雲卻是個習武之人,他特意後退了兩步,與晁青雲拉開距離。

趙舒行指節泛白,彷彿渾身都在用力,沙啞的道:“晁青雲,你忘了自己為何喚作青雲麼?”

一般人聽到晁青雲的名字,都會想到“平步青雲”這四個字,或許覺得晁青雲是想要做官,因此才會取這般的名字。

趙舒行幽幽的道:“青雲衣,白霓裳,舉長弓,射天狼……這才是你該有的抱負。”

晁青雲眯起眼目,喉嚨艱澀的滾動起來。曾幾何時,心竅中只充滿了復仇二字,早已磨滅了他的抱負,他的理想。

“我雖身為南趙宗族,”趙舒行自嘲一笑,道:“但也明瞭這些年來,南趙的衰落,趙主耳目昏庸,任用奸邪之輩,趙廷不該是你的逗留之地……”

“侯爺……”晁青雲緊緊盯著趙舒行。

趙舒行搖頭道:“我走不了,因著我是大趙宗族子弟,我的血脈,合該為大趙而生,為大趙而死,無有的選擇!可你不一樣……你不一樣,晁青雲!你還可以選擇。”

晁青雲呵斥道:“侯爺,你要做甚麼?”

趙舒行道:“我便算是今日不死,僥倖回到趙廷,趙主猜忌,奸佞構陷,同樣逃不過這一死,還不如今日死得體面。”

他說到此處,眼目中閃過一絲絕然,高高舉起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