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行眯起眼目,低聲道:“放心,並非毒物,只是想請梁太宰安靜一些,與孤走一趟。”
劉非用力掙扎,嗆得咳嗽,苦澀的藥汁還是順著嗓子吞嚥進去了一部分,不知是不是劉非的錯覺,本就綿軟的身體更加無力,腦中渾渾噩噩,天旋地轉,眼皮愈發的沉重。
掙扎的力度慢慢發軟,根本不需要桎梏,手臂軟塌塌的垂下來,癱軟在榻上,劉非終於架不住疲倦,輕聲呢喃道:“你……”
只說了一個字,咕咚一聲,歪倒在趙舒行的懷中,昏睡了過去。
趙舒行將劉非接在懷中,輕輕撫順著他因掙扎而凌亂的鬢髮,垂下眼眸,幽幽的道:“帶走。”
梁錯因著照顧梁錯,積壓了兩日的文書,今日不得不批看全部。
等梁錯批看完文書,已然是子夜,他站起身來,活動了活動肩頸,不由想起了劉非,也不知劉非病情如何,一直不見方思來回稟。
梁錯叫來寺人,道:“醫士可給太宰請了脈?方思可來複命?”
寺人也是狐疑,道:“回稟陛下,方思舍人還未來複命,興許是被甚麼耽擱了,要不要小臣前去看看?”
“不必了。”梁錯抬起手來,道:“朕親自去看一看。”
梁錯剛要離開幕府,便聽到“陛下!!”的大喊聲。
哐!
梁翕之大步衝入幕府,險些與梁錯撞在一起,梁錯蹙眉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梁翕之卻顧不得這麼多,道:“陛下,不好了!為太宰看診的醫師,被打暈了!將士發現醫士被扒了官袍,昏倒在柴房!”
“甚麼?”梁錯沉聲道:“劉非那面如何?”
梁翕之道:“我、我還沒來得及去看。”
梁錯當即大步衝出幕府,向劉非下榻的營帳而去。
嘩啦——
帳簾子被猛地打起,營帳中黑暗一片,方思昏迷的倒在地上,軟榻之上空無一人,到處都是褐色的藥汁,一隻空藥碗翻倒在地上。
根本不見劉非的人影……
關係親密
嘩啦——
“唔!”
劉非一個激靈,只覺得渾身冰涼刺骨,忍不住狠狠發抖,強烈的刺激,迫使他慢慢張開了雙眼。
“哎呦——北梁的天官大冢宰,終於是醒了!”
陰陽怪氣的腔調,和夢境中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