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學士公事繁忙，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本王倒是有些歉疚了。”夜黎楓將古鳴凰拉到主位上坐下，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先坐下，待會再與你細細解釋。”

古鳴凰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但還是乖乖的坐下了，男人嘛，總是得留點臉面的。實際上她根本也沒有懷疑夜黎楓會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只是不滿他的不辭而別，鬧鬧情緒罷了。

顧大學士一臉的誠惶誠恐：“王爺客氣了，老臣特來替小兒賠禮道歉，昨……”

“顧老且慢。”夜黎楓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顧大學士的話，漫不經心的說道：“本王沒有時間在這裡聽你道歉，只問一句，休書可帶來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場面變得異常的尷尬，那顧大學士根本就沒有要將這姜雯雯這個兒媳婦趕出家門的意思，一來是她生了個還不錯的兒子，說不準哪一天顧哲就能出人頭地。

那麼姜雯雯這個生母的身份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這是顧家的一個好苗子，自然不會輕易放走。

再有，顧哲現在已經跟聖卿王府掛上了關係，就算將來沒有什麼本事，只要姜雯雯還在顧家一天，那也是數不盡的好處，這樣的如意算盤，顧家父子倆可是打得叮噹響。

“王爺說笑了，雯雯賢良淑德，又為我顧家延綿了香火，並未犯七出之罪，我顧家又怎會休了她？”顧大學士尷尬的笑了笑，只是說出的話，在夜黎楓聽來卻沒有絲毫說服力。

夜黎楓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是這樣嗎？你便是顧哲的生母，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姜雯雯。”只是說上兩句話罷了，姜雯雯全身都在輕顫，或者說從進了王府的門開始，她身體的顫抖就沒有停止過。

“娘！”

姜雯雯話音剛落，屋外便傳來了一聲呼喚，緊接著，兩個小包子就邁著自己的小短腿，一顛兒一顛兒的跑進了屋裡，小塵是直接撲到了自家孃親的懷裡，而另一個孩子，古鳴凰從沒見過。

“娘~你真的來了！小塵沒有騙我！”顧哲的小臉上全是淚水，昨晚上被顧峰陽那樣打罵，又見了夜黎楓殺人，顧哲都沒有流下眼淚，但是在自己孃親的時候，那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小塵吸了吸鼻子：“我自然不會騙你，爹爹說會將你家孃親接來，就一定會做到了，你看，這不就來了嗎。”說著小塵還朝著夜黎楓眨了眨眼睛，握在古鳴凰懷中，輕喚了一聲：“孃親！”

原本跪在地上顯得十分慌亂的姜雯雯，在看到顧哲的那一刻，什麼緊張害怕全都不見了，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哲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可將孃親給擔心死了！”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這句話古鳴凰比誰都要理解得深刻，要不是因為小塵的存在，恐怕她早就無法在這個世上生存下去了。

“孃親我沒事，爹爹打我，是小塵和~和王爺救了我。”經過小塵一晚上的悉心教導，雖然還沒有改變顧哲父命不可違的想法，但是也能讓他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若是以往，顧峰陽不管將他們母子二人打成什麼樣子，顧哲都是斷斷不敢往外說的，在顧家給他灌輸的思想裡，這樣做是大逆不道。

聽到這話，姜雯雯的眸中出現了一抹黯然，但是更多的卻是絕望：“他又打你了？疼不疼？”

顧哲很懂事的連忙搖頭：“小塵已經給我上過藥了，現在一點都不疼，真的！孃親放心，以後哲兒會保護你的！”顧哲的眼中滿是堅定，若是在顧家，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現在，是在王府，顧家的人在這裡甚至都說不上話，但是他可以，因為小塵說了，他們現在是朋友了！

“嗚嗚~怎麼辦，好感動好像哭啊，小塵你看，人家小哥哥多懂事兒，你再看看自己，竟然將孃親一個人扔在家裡不管，孃親好難過。”古鳴凰低聲嗚咽著，雖然是說著玩笑的話。

但是她的語氣中，卻是真的有那麼一絲哽咽。

從前的她，何嘗不是因為小塵在她最難捱的時候，表現出超出年紀的懂事和關心，才一次又一次的撐了下來，眼前的顧哲和姜雯雯，就像是他們母子二人的曾經一樣。

小塵聞言輕輕皺起了小眉頭，伸出手抹了抹古鳴凰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孃親不哭，小塵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保證！絕對不會丟下孃親的！”

顧大學士完全就已經懵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大型帶娃現場嗎？偏偏那個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聖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