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楓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回去再細說，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兩人的輕聲耳語並未引起旁人的主意，古雪芸冷笑了一聲：“我怎麼知道？罷了，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父皇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殺了我，然後讓你心愛的恪靖公主去做楊陵國的太子妃。”

“但是女兒好心提醒您一句，若是嫁過去的人不是我，不管是對於您還是對於安立，都不會有任何好處，還有一個選擇，反正你已經處決了李長勝，就當今日這事兒從來沒有發生過。”

安立皇看著古雪芸，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女兒變得十分陌生：“你在威脅我？”

“父皇以為，楊陵國為什麼會決定與安立聯手？”古雪芸的臉上綻放著笑意，顯得那般有恃無恐。

她這話一出，就算安立皇再遲鈍也該明白了，古雪芸高高的揚著下巴：“父皇放心，楊陵的人根本就不會在乎女兒是不是清白的身子，就像聖卿王一樣，他不是也不在乎凰妹妹已為人母嗎。”

說話時，古雪芸的目光落到了古鳴凰的身上，充滿了挑釁與輕蔑。

安立皇沉默了，但夜黎楓卻在此時開口說了一句：“聖上，這件事畢竟是你們的家事，本尊不想管也管不著，但是今日既然和靜公主說出了這種話，那本尊還真得多說兩句了。”

“黎楓……”古鳴凰拉了拉夜黎楓的衣袖，但對方卻示意她安心，他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頻頻受到他人的質疑，更是讓旁人揪著這件事情，三番五次的針對古鳴凰。

前幾次，他忍了，但是這樣的忍耐，從來都不是他夜黎楓的性子。

古鳴凰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她倒是無所謂，倒是小塵，已經不止一次的問過他，為什麼總有人說他是野種，每每聽到這樣的詢問，古鳴凰心裡都不是滋味。

“不知聖卿王想要說些什麼？”安立皇現在已經是心煩意亂，古雪芸的事情已經讓他頭疼不已，要不是礙於夜黎楓的特殊身份，根本就不會給他開口的機會。

夜黎楓走到了古雪芸的面前，輕聲道：“六年前凰兒的事情站在皇都中鬧得沸沸揚揚，這件事情，本尊很抱歉，當年毀了凰兒清白的那個男人，就是本尊，雖然，那只是一個意外。”

“什麼？”安立皇愣了一下：“聖卿王你……”

“當年本尊身受重傷，再次醒來時，已經尋不到凰兒，所以這件事，一耽擱，就是整整六年，甚至本尊都不知凰兒為本尊生下了小塵，凰兒，讓你擔了六年的汙名，委屈你了。”

夜黎楓輕輕轉頭，與古鳴凰四目相對，眸中慢慢都是心疼。

“這麼說，小塵就是聖卿王的親生兒子？”安立皇滿心的震驚，喃喃說道：“怪不得，怪不得……”震驚之後便是狂喜，只要抓住了聖卿王，什麼楊陵川玉，都完全不再是問題！

夜黎楓點了點頭，輕笑道：“天一亮，本尊便會將這個訊息公佈出去，還凰兒一個公道，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與她相提並論的。”

說到亂七八糟時，夜黎楓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看向了古雪芸，然而古雪芸卻在這時大吼了一聲：“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那時破了古鳴凰這個賤，人身子的，明明就是一個又老又醜的臭乞丐，怎麼可能會是……”

古雪芸的話說到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一道道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軒王淡笑著說了一句：“和靜公主怎麼會知道，是一個，又老又醜的乞丐呢？這事兒倒是奇了怪了。”

“我~我胡說的。”古雪芸的聲音輕顫，即便是面對安立皇室，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質問甚至威脅，但是對於夜黎楓的目光，她卻是下意識的躲閃著，古鳴凰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黎楓輕笑了一聲：“胡說的？本尊當年親自查過，當年在那間破廟裡，的確是有一名老乞丐，只不過給本尊的屬下給帶走了，和靜公主，說得還真是準啊，莫不是當年凰兒那件事，乃是和靜公主一手策劃？”

“你自己不要臉，也想將凰兒拖下水不成？嗯？”

面對夜黎楓輕飄飄的語氣，古雪芸顯得更加緊張，但在此時，古鳴凰卻說了一句：“黎楓，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不過芸姐姐，那茵犀香，似乎你到現在還在用呢。”

“父皇，依女兒之見，既然已經應下的事情，總是不能輕易反悔的，您是一國之君，理應是一言九鼎，既然芸姐姐這般自信，就讓她嫁吧，若是能在楊陵國混下去，那也算是芸姐姐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