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鳴凰淡淡出聲，安立皇也點了點頭，那幾位太醫受命立刻拿出筆墨，緊急商討回憶起來，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一張藥方便放在了安立皇的面前，古鳴凰細看了一番，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小塵，將東西拿出來。”

“好的孃親。”古小塵聞言連忙開始在身上翻翻找找，半晌之後，一塊淡青色的絹布被翻了出來，攤開後被放到了安立皇的面前：“外公，孃親說這是她從宮裡帶出去的東西，小塵一直收著呢。”

安立皇看了一眼，裡面似乎是一小堆的枯草，黑黑黃黃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這是我當初喝下的那碗藥的藥渣。”古鳴凰笑道：“雖然已經許多年了，但是以各位太醫的見識與眼光，相信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那種輕柔的語氣，就像當初喝下這碗藥的人不是她一樣。

實際上嚴格說了，還真不是她。

安立皇眉頭緊皺，偶然間朝古鳴凰投過去的目光中充滿了歉疚，他已經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現在就只差一個結果而已，轉過頭看向面前的御醫時，眼中已經充滿了怒意。

“張太醫、許太醫，除了已經歸隱的江太醫之外，你們二位資歷最長，眼界也最為廣闊，上前分辨一二吧。”

那種低沉的語氣，壓得滿屋子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當然了，古鳴凰跟古小塵兩人除外，古小塵看著自家孃親滿臉笑意的模樣，摸了摸小不點的毛髮，興致勃勃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兩位御醫也不敢耽擱，連忙上前分辨，越是分辨，他們的臉色就越是難看，眼中也充滿了震驚，雖然時間過去了那麼就，但是這絹布也許是一直都沒有換過，從上面的氣味也還是能夠分辨出一些。

還沒過多久，兩位御醫齊齊跪倒在地：“請聖上明鑑！純禧公主拿出來的這藥渣，根本就與臣等研究出的藥方完全不符啊！”

“如何不符？”安立皇的語氣還算得上平靜，但是卻更加的低沉，他倒是要看看，那些人究竟揹著他，給他的女兒下了些什麼藥，竟然讓凰兒一離開皇宮就是整整六年！

張太醫與許太醫面面相覷，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時間太長，這具體是什麼藥已經分辨不清，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怎麼吞吞吐吐的，有話就快說，朕的耐心有限。”

“但是這分明就是要人性命的毒藥！臣等在其中聞到了丹毒與斑蝥的味道，這兩樣東西聖上也許不太瞭解，但是另外兩種東西聖上卻一定聽過，那丹毒便是鶴頂紅中的主要藥物，而斑蝥，一直用來製作孔雀膽！”

說完這句話，張太醫與許太醫直接就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當初的藥方是他們寫的，這件事追究起來，就算他們毫不知情，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哐當……”

一道破碎聲響起，原本放在安立皇手邊的茶杯，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地碎片，古鳴凰的臉色沒有多大變化，只是走上前去，將那一堆藥渣重新收拾了起來，淡淡說了一句：“兩位御醫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