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說說，想要怎麼處置這人？”夜黎楓一手抱著小塵，一掌拍在湖面，原本在湖中掙扎著，彷彿下一刻就要嚥氣的顧峰陽，下一刻便被他死死捏住了脖頸，雙腳懸空的不斷撲騰著。

小塵眨巴著眼睛，將目光落在了而一旁看起來就可憐兮兮的顧哲身上：“顧哲，他是你爹爹，你說說想要怎麼處置他吧，若是你想要就這麼算了也可以，不過下一次，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夠遇到我了哦。”

其實小塵知道，讓兒子處置爹爹，這是大逆不道，但是在他的眼中，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做爹爹的資格，若是他的爹爹也是這樣的話，他寧願不要人這樣的爹，自己帶著孃親過活。

“他這般對你，想著對你娘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顧哲，若是你不想要這個爹爹的話，我可以幫你哦。”

“我……”顧哲開口，卻半天都沒有說出什麼來，但是想到孃親，顧哲覺得自己心中簡直是在滴血，他還好上一些，只要足夠認真的去唸書，平日裡爹爹還是不會去打他的。

但是孃親，早已經被折磨得沒有人樣了。

夜黎楓看了一眼將一雙小拳頭捏得緊緊的顧哲，轉頭在小塵耳邊問了一句：“小塵，想不想要一個書童？”

“我可以讓顧哲給我做書童嗎？”小塵的臉上立馬揚起了笑意，這長久以來跟著古鳴凰，他的心中對於主僕之分並沒有那麼明確的概念，只是覺得多一個玩伴兒是好事。

況且還是一個喜歡聽他講笑話的玩伴！

但是小小的顧哲還不是很明白，爹爹，也可以不要的嗎？

顧哲猶豫著，但顧峰陽卻待不住了，脖頸上傳來的疼痛感和窒息感讓他前所未有的害怕，他絲毫不懷疑面前這個男人，一言不合就會殺了他，不過也的確如此。

在夜黎楓心中，能夠對待自己兒子的人，根本就不配為人父，甚至連為人都不配，虎毒尚且不食子！

“哲~哲兒，救救爹~救，救救爹！”

顧峰陽艱難的說著話，聲音不大，但是現在本來就已經天色很晚，碧峰湖上並沒有多少人，還在的那些人，更是各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這一處安靜得可怕，所以顧哲能清楚的將顧峰陽的每個字都聽進去。

一聲輕笑，夜黎楓手上的勁道又加大了一些，讓顧峰陽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本尊什麼時候允許你說話了，嗯？”

這一次顧峰陽更是連吭都不敢再吭一聲了，小塵才不會管他呢，孃親說過，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善良若是沒了牙齒，那就是懦弱，就像顧哲現在這樣。

見顧哲久久不說話，小塵有些不耐的問道：“顧哲，我叫古小塵，這是我爹爹，我爹爹是很大的官哦，若是你願意的話，我爹爹可以將你們接到王府來，讓你做我的書童，對了，還有你的孃親。”

“爹爹，可以嗎？”小塵先是大聲的將話說了出去，這才轉過頭在夜黎楓耳邊輕聲詢問，來了一招先斬後奏，畢竟爹爹之前可沒有說要將顧哲的孃親也接過去的。

對於自家兒子的要求，夜黎楓哪裡有拒絕的理由，輕笑著點了點頭，滿眸都是寵溺，他虧欠小塵太多，自然是想要竭盡一切的去補償，更何況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

見爹爹點頭，小塵的笑都快要咧到耳根了，有爹的感覺還真不錯，當然，不能是顧峰陽這樣爹：“顧哲顧哲，你要快些做決定，你也看到了，我爹爹脾氣不好的，小心他一會就反悔，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

小塵故作嚴肅的說著話，雖然他心裡很清楚，爹爹答應了的事情是不會反悔的，但是顧哲再這麼猶豫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

“那~那你們可以不要殺他嗎？”顧哲一雙小拳頭握得緊緊的，他很清楚，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顧峰陽一定會將氣撒到他們娘倆的身上，上一次孃親就差點被打死，絕對再經受不起任何折騰了。

第一句話開口之後，顧哲乾脆站了起來，一口氣將後面的話說完，像是生怕自己後悔一樣：“求你們放了我爹爹吧，他畢竟是我的生父，顧哲不能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這位叔叔，若是您真的能護住我與孃親，這爹爹，顧哲不要也罷！”

夜黎楓稍稍挑起了眉梢，現在的小孩兒一個個都已經這麼精明瞭嗎？雖然比他家小塵還差上一些，不過這樣的年紀能夠有如此心性，也是讓夜黎楓刮目相看了。

“兒子，你說。”夜黎楓輕笑著詢問了一句，眉目間的溫和清晰可見，彷彿將顧峰陽的生死掌握在一手之中的人不是他一樣。

小塵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