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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撥弄著麥子,他對糧價的控制很嚴,平時對糧食的關注很高,一眼就看出,她這麥粒確實是優品。

頓時有些意外。

在他看來,能種出來,就已經很厲害了,這樣令人驚訝。

“貴妃費心了。”他眉眼含笑。

佟時荔驕矜地抬起下頜,樂滋滋道:“那可不!”

她能種出來,最後得利的是百姓。她自然有勁頭。

人生在世,若有能力,當然想往下拉一手,她身上冰種翡翠,點翠金簪,鑲寶金釵,滿繡錦衣都是民脂民膏。

她願意為百姓奉獻微末的力量。

康熙眉眼帶笑,看著她眉眼靈動的樣子,也覺得好玩。

“你這樣,實在可愛。”他光是瞧著,就覺得心裡脹得滿滿的。

佟時荔湊近了些,眉眼灼灼:“臣妾也覺得萬歲爺可愛。”

他這會兒在晾腳。

作為皇帝,他的鞋襪連個線頭都不許有,不能梗到龍足。

但他非得做戲做全套,連草鞋也穿,一雙腳磨得通紅破皮,這會兒抹了藥,鞋子都不好穿。

康熙見她眸中帶著揶揄,神色頓時一僵。

他哪裡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草鞋磨破皮。

不過草鞋確實又硬又梗人。

佟時荔給他摸了藥,還是忍不住笑:“這皮子真是又細又白。”

玉足。

她沒好意思說出來。

康熙頓時生氣了,把她按在床上,脫掉她的鞋子,捏著她雪白細膩的腳丫,哼笑:“再嘲笑朕,就撓你。”

佟時荔被捏著腳,頓時老實了。

“萬歲爺,不可白日宣那個什麼金銀。”她一本正經道。

古代女子的腳,比淑乳還要私密些。

康熙猛然撒開手,只覺無從辯解,無奈道:“朕沒那個意思。”

佟時荔就是故意逗他,當然知道他沒有那個意思。

她索性用腳丫從他下頜一路緩緩下頜,最後輕輕貼在他結實的小腹上,面上卻正經極了。

“青天/白日的,便剝了人家的鞋襪,臣妾害羞呢。”她咬著唇,語氣溫婉。

康熙身子僵直。

他深深了吸了口氣,大掌摩挲著她纖細的腳腕,面沉似水。

佟時荔並不過分地逗弄,見好就收,起身穿好鞋襪,坐在書桌前看書。

“萬歲爺自便,臣妾要背單詞了。”到了讀書的點。

康熙目光沉沉地望著她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磨著後槽牙,心裡湧出無限火氣,剋制地壓下去,呼吸平穩了,這才大踏步離去。

佟時荔瞥一眼他的背影,笑吟吟道:“臣妾恭送萬歲爺……”

康熙腳步微頓,不用回頭,便能想象到她眸中揶揄的笑意,他冷哼,直接走了。

風微熱。

書錄立在門口伺候,見此慌得不行:“萬歲爺怎的不高興?”

佟時荔小手一攤:“君心難測,那誰知道呢?”

書錄欲言又止:“罷了,還是好生養胎,旁的倒是細枝末節了。”

帝王寵愛從不長久,再看得跟眼珠子一樣,也逃不過新人入宮。

而明年就是新一期選秀,到時候進了新人,自然有更得萬歲爺意趣的小妃嬪。

還是好生養孩子更要緊。

佟時荔不知她一時間腦子裡轉過這麼多資訊,還笑著問:“宮女一般年滿二十便會開恩放出宮,你到時候有什麼打算?”

書錄沒想到她直接問這個問題,神色間有些納悶:“奴婢不想出宮,就在宮裡伺候您,奴婢是您跟前的大宮女,領著月例,有吃有喝有住,您待宮人又極好,奴婢出宮做什麼?”

佟時荔望著她的眼睛。

“奴婢今年十九,開了年二十,就算出宮去,也不過是嫁人當繼室、貴妾,鮮少能做正頭娘子,就這還要伺候一大家子……”

她說著,就想到貴妃的身份,也不算妻,自覺失言,扇了嘴巴一下,連忙跪下,求饒的話也不敢說。

佟時荔牽著她起來,笑著道:“無妨,你接著說。”

“奴婢……奴婢就是想著,最壞的路就是嫁人了,求懿貴主開恩,留書錄在您身邊伺候。”

其實有貴妃作保,她可以嫁小她幾歲的御前侍衛之類,但她不敢想平平無奇的她,要怎麼攏住一個男人的心。

想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