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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修長的腿蜷起來搭在一邊,眼鏡掛在領口,彎曲的胳膊覆蓋在眼睛上。

頭髮遮擋下來,彎彎曲曲地落在領口,露出蒼白的脖子,沈夜熙慢慢地拉開他的手,對上姜湖的眼睛。

他忽然有些恐慌,因為看不出對方那幾乎對不準焦距一樣的眼神裡究竟有什麼。隨後姜湖好像辨認了一會才看出是他來,嘴角輕輕地往上彎了一下,那笑容像是畫在臉上一樣,單薄虛假極了。

姜湖說:“我以前打過活靶,可是第一次打活人。”

沈夜熙就是有千言萬語,也被他那輕飄飄的一笑給卡在喉嚨裡了,他發現心理醫生真的是個技術活,就好像現在,他握著對方冰冷得像死人一樣的手,卻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句。即使姜湖必須保持一定語速,才能組織好自己的語言,即使他們每個人的中文水平都比他高得多,可是沒有人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沈夜熙想了想,伸出手來,穿過姜湖的肩膀,強硬地把他整個人抬起來,側身坐進車裡,然後緊緊地把對方摟在自己懷裡。姜湖沒有掙扎,沒有表情,沒再出聲,只是靜靜地任由沈夜熙硬邦邦的手臂箍著自己的身體。

沈夜熙的情緒,姜湖聽一聽對方心跳的頻率就明白了。可是隻要姜湖仍然固守在自己的世界裡,就沒有人走得進去。

輕輕釦動扳機的一瞬間,就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姜湖直到渾渾噩噩地回到沈夜熙家裡,也沒有再說出一個字,草草收拾了一下,就進了衛生間,沈夜熙覺得那水聲比平時響得時間更長。

他開啟淋浴,卻只是一遍一遍地洗著手,有些神經質地把手背的皮都搓破了,姜湖停下來,微微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人那張被霧氣暈染的慘白的臉,想起沈夜熙說過,殺一個人,沒有你說得那麼容易。

半晌,他才換好了衣服出來,頭髮還在往下滴著水,沈夜熙在等著他,桌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你晚上想吃點什麼?”

姜湖避開他的視線,臉上仍然是淡淡的,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什麼胃口,想先去睡了。”

“那也把牛奶喝了吧?”沈夜熙堅持,把熱牛奶遞到他面前,這回姜湖看見了男人臉上那種欲言又止的小心翼翼。

他猶豫了一下,接過來,擠出了個笑容:“謝謝。”然後轉身進了臥室,關好門,像是把所有人都關在了外面。

姜湖把自己埋在被子裡,蜷起身體,手握成拳抵在自己的心臟上,感覺那裡傳來的跳動,一下又一下的,他想有血液從那裡迸出來,進入血管,流向全身,而他那顆子彈,就是打在了蔣自新的這個地方,穿透他的胸口,然後在血肉裡炸開,血管分崩離析,然後血湧出來,像是在胸口開了一朵巨碩的花。

“你殺過人麼?”朦朧中似乎有人在問他,“你沒殺過人,怎麼能真真正正地理解殺人者的想法呢?”

他睡得極不安穩,好像沒多長時間就被驚醒,又記不得究竟夢見了什麼,好像夢魘是一個巨大的黑洞,週而復始地在他身邊徘徊。

黑暗中一隻手伸過來,輕輕地搭在他的額頭上:“噓,我在,不怕的,睡吧……”

好像他從頭到尾就一直在那裡,像神話裡那些劈開迷霧的騎士,溫熱的掌心貼著他的面板。

沈夜熙在他身邊整整坐了一夜。

49番外一 盛遙

“……據悉,警方已將嫌疑人擊斃,截止到目前,已有兩人死亡,包括一名兒童,其餘被綁架的三十名兒童已經全部救出……”

舒久撐著下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穿得很誘惑,領子上三顆釦子沒系,胸膛漂亮的若隱若現,可惜他想誘惑的人卻不在。

好吧,至少現在他終於知道幾個小時前,為什麼盛遙會在接到一個電話以後匆匆推開他跑掉了。

該說人心不古了麼,怎麼這麼多變態?打斷老子的興致,活該被打成篩子!某人非常不滿。

接著他的視線轉移到一邊的牆上,那裡非常醒目地貼了一張紙,一進門就能看見:

第一,為了彼此的身體健康,承諾交往期間至少不會有身體出軌,如有意外,請及時說明,定期交換體檢報告,直到關係結束。

第二,不得干涉彼此的隱私,請勿把工作上的事情帶回來(如禁止把這段私人關係捲入狗仔隊炒作等娛樂商業行為中,禁止在用餐時間或者睡前等不適宜時間瀏覽血肉模糊的犯罪現場照片等)。

第三,約定好聚好散,再聚不難,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以保證身體清潔,但是請不要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