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頂,近天時長,眼眸已經是豔橙之色。
“寂隱月雖是我地外孫,但我並非是因此而護他。他收納夜魔羅部份魂力,因此而成冥界黑冊之人。但此時我若將他驅出華陽境,便是將他推向夜魔羅。千波醉亦是一樣,他已有歸正之心,不願再與魔宗為器。嗜血之妖比比皆是,比之性更殘者亦有之,為何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先顧全大局,令夜魔羅歸冥,讓冥府收虛空。到時,我再以灼光之法想辦法逼出月體內……”天慈聽了急道,但他話不及說完。顧遠南已經輕聲打斷他:“天慈,我認同你的想法。只是,如今我等已經歸入天界,所看所想,亦要為三界打算。如果天界出金輪虛空,範圍拉大到華陽之外,與冥界虛空,夜魔羅所摧生出來的第四虛空彼此相沖。也許三界就此消碎,再不復存。冥界在外與夜魔羅搶魂。也是最大限度減少傷亡,不至讓其墮入冥羅之獄,再無輪生可能。”
“天慈,悟心大人曾經說過,妖鬼並非不能存,只是。妖鬼多因其衍生過程至使其性不穩。因最近這一二百年人間界對妖鬼的大肆誅殺,至使仇怨加重。不管是非如何,作為三界同聯,冥界要的人,我們不能保護。至於那個由藤妖而異化的妖鬼,我們可以視而不見!”嶽之信亦慢慢開口,“其實如今,你們能與妖盟和平共處,我們亦很開懷。天宗若能因此而重新聚合。是一件好事。至於關乎妖鬼生存空間,此役之後,再行商忖。”
天慈看著他們。這些人都是元祖時期的天宗門人。那時人與妖怪相處和睦,與妖鬼之間也不至如此難容。他以及他的師父,都太執著了。但是現在,要他把月和醉趕出去,讓他如何做的到?
他正胡思亂想著,外面地弟子已經一疊連聲地哭求。沒人能容的下他們,因這些年來,仇恨的堆積。天界說的沒錯,是非已經不論。冥界要擒的人。他要如何相護?
輕弦怔怔的站在那裡,滿場跪倒地弟子,聲音此起彼伏。而他,只顧看著天慈。不能把他們趕出去,那樣師父就得不到救贖。但亦不能讓他們留下,看著此景,不但到時天界不肯相助,華陽弟子,安肯為妖鬼賣命?
正想著。忽然身後一陣急呼暴吼,眾人一回頭,正見到伯凱氣急敗壞的跑過來。輕弦怔愣,父親不該如此遲鈍,至此才發現天界來人。但瞧他氣喘不休,眼瞪得快突出來,跌跌撞撞,倒象是跑了百里路一樣。
輕弦忙著過去撐他,他顧不得讓輕弦扶。忙忙地奔至門口叫著:“師。師,師兄!你。你,你外孫,把,把我外,外甥女拐跑了!!”他聲音都變了調,臉扭曲成一團,“還,還有……”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霎時一團死靜。天慈愣了一下,立時也顧不得運氣建罩封堵弟子衝進殿去,幾步便自己跳了出來。一把抓住伯凱:“你,你說什麼?”
伯凱穩了穩神,大喘了幾口氣。他太久沒有運氣疾奔,加上剛才追月追出好幾十裡去,如今又奔上山來,根本來不及調息,心跳得快從口裡蹦出來。他喘了一會,總算了控制了聲音:“他說用不著我們保護,走了!這個小兔崽子,倔驢一樣的。”他一時太躁煩,也忘記了顧著天慈的感受,“還有那個千波醉,我都不知道他打哪冒出來的。把迎舞那丫頭往我那一放,也跑了,說什麼你們用不著吵來吵去了。我追了他們幾十裡地去,讓他們跑沒影了!”
輕弦一聽,腦子轟的一震,一時間覺得眼前發黑。他顧不得許多,看了一眼父親和師父,轉身便掠了出去!
“輕弦,輕弦你幹什麼去!”伯凱一見急眼了,猛追了幾步,有心無力,只得扯著脖子喊了幾聲。
“我把洛奇帶回來!”輕弦的聲音已經是從極遠處飄來,若隱若現。寂隱月這個混蛋,醉尚知要保著迎舞,而他呢?根本是讓洛奇送死!
“若他們肯自發離開華陽,那便沒有問題。我等自會前去與冥界交晤,共抗夜魔羅。”錦繡傾城亦踱了出來,“待得他二人氣息離開華陽境,金輪復會重開,以濾清所有陰鬼之氣,以保華陽。你若想保那個異化的藤妖,便留此以真元之罩相護吧。妖鬼若是於世間安份,與人類妖怪共處也非不可能。”說著,碧光一閃,人已經消失無蹤。
鳳翦飛這時才慢慢走到宣喑地身邊,看他一臉激動雀躍的神情,唇邊抖出一個若有似無地笑意:“宣喑,一別多年,如今,還似曾經那般荒唐麼?”
“宣喑一直荒唐,所以無法登天與父親相見!”宣喑聲音顫抖,卻似玩笑般地低語。
“既是知道,就該收斂一些,正經討個老婆,好讓為父於天之上,也能瞧瞧孫子的模樣!”鳳翦飛笑著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