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以上這種非擒不可的亂世之徒,人間界還有一種方法讓天界以金身下世,而不是以金輪虛空而下,這種將破壞降到最低的方法。就在於天界強兵留於人間的金身。
金身是天界或者冥府之人。在人間界生存時地肉身。他們地力量達到一定程度。便破開生死界。接受兩界召喚而入。而這些金身。便留在人間。
金身萬年不腐。與魂長存。雖然與其魂相分。但無論虛空如何阻隔。終可相通。而天界大量強兵地金身。都存放在華陽一帶。如果金身被觸。則其魂有應。便會下世重生。如果非是無意。而是需要借力。那麼便要付出相應地代價!
而這代價便是。誰欲借力。誰奉其命!
之所以會如此。是為免人間一些別有用心之徒。隨意藉助不屬於自己地力量而成私願。所謂欲殺人者。其心先死。而欲殺人而不成。卻因強執之願非要為之。那麼其魂已淪。畢竟天界之人。曾經也在人間歷練。有些妖族。歷經千秋亦存。若他們有親有友投向天界。不加限管地話。極有可能隨便借其力量讓其下世。為自己謀私。所以。若在天界沒有因公而自發派兵之時。若是有人慾借其力。就要以自己地生命作為代價。當下界地強兵若是應允。為其完成所託之事後。便要將靈魂之力盡數奉上!
而因魂力地強弱。從而決定召喚天界兵力地數量。魂力越強地。便召喚地越多。反之。而召喚地越少。甚至喚而不至。
天慈於華陽七十餘載。其魂可納承真祖之力。深受華陽金灼之息滋養。加上其不倦修練。其力本是可以超出生死界。返老還童。延壽百載甚至更長。但他這些年一直鬱郁。神魂傾搖。難堅其志。加上之前又身受重傷。傷未愈而續力助輕弦突破瓶頸。
不過即便如此,憑藉他的魂力,已經為當世頂尖的高手。所以,他趁輕弦與月不在山上,便以真力摧動留存於三尊殿土基之下的金身。那淡淡地金光,便是天界之魂與之相應而出的灼彩。
不錯,他是可以等,不必付出這樣的代價。一直等到冥界的虛空擴至華陽的邊境,那麼天界自然會以金輪光耀以清華陽,天界之兵自天路而下,與冥府共抗夜魔羅。但是那樣,要死多少人才夠?華陽之外,中土大地,皆要陷入無限虛空之境。再無一絲光亮。再無一點鮮活。縱使冥府會渡引無辜之魂,讓不該命終者回返人間。但亦有很多,碾碎在虛空巨大汲力旋渦裡,永遠斷送在虛空交界口而成幽遊的塵埃!
華陽因天時地利,位於天界登天道口。所以坦而接受天界的保護,但華陽之外的人。他們亦有生存的權利。華陽以人間支柱自栩,所該保護地,就不該僅有華陽一地。東面的羽光,中部的許多城池,都該得到保護。
人生百載,終有一死,妖雖壽長,亦有盡時。此生他所做的,有對亦有錯。有悲亦有喜。如此已經足夠,而最正確的一次。便是今日,他現在是華陽的宗主。就該由他來做。弟子並不是用來犧牲,而是需要繼承。
他抬頭看著三尊巨像,栩栩如生。真祖,弟子將與你同歸,不必在此苦悲,如此可好!他感覺到身後漸漸有熱力而來,漸有衣動袂擺之音。來了!
輕弦看到天慈地身後,漸漸顯出四個人影,越來越清楚。也越來越模糊。模糊是因為,他的眼中,蓄出淚光!
鳳宣喑急急自山下掠來,他之所以來,是因那讓他極度熟悉的氣息!他身形如光,團影倏閃之間,已經掠到輕弦地身邊。眼眸緊緊地盯著天慈身後的人,突然間,他跪倒在地。面容微微抽搐,口中低呼著:“父親!”
這四個人,兩個人,兩個妖。皆是早期於天宗時期而登天上路者,元祖最為得意地弟子之一,才華綽絕的顧遠南,元祖關門弟子,岳家先祖嶽之信。妖盟鬼悟心部盟強枝,同屬天宗元祖時期的鳳翦飛。他同樣也是鳳宣喑地父親。綠瑤一族木法大妖怪。錦繡傾城。
天慈之所以選這四個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傾城比後來號稱最強木法的朗繁棲更早成名。其縱木喚木之法驚絕當世,逆轉四季,綠海濤濤,遇水則生,遇火不焦。就算一根細細地筷子,也能在其催化之下異形而成包城之巨網。華陽一地,多林多草灘,羽光之境,亦有她許多徒子徒孫。她登天已久,汲天之力,木法只強不弱,綿延之下,更能增其同族之力。
而鳳翦飛,其力更是妖族翹楚。火法驚世,連同期火素妖怪都要甘拜下風。他不需要同枝的三族相配,便可以自出獄火,焚灼自身以摧強力之後,更是與鳳凰無二。加上八翅八尾極光之速,由他對付陰冥之兵,再是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