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漾北是借金身入世的冥府之人,所依的不再是鮮血,而是冥氣。但人間界的生魂之氣比冥氣更甚,這對森鬼冥氣而言是一種破壞。只要她聚冥氣於內,肉身必處於軟弱之境。到時醉裂骨以出九首龍牙,就只贏不輸。打發了她。他便離開華陽界,這樣天界就會大量增兵。到時冥界忙於與天界交晤,必是顧不得他了。
他現在若是一直耗在這裡,怕是那四個聽召下來幫忙的也要被叫回去。醉是越想越煩,恨不得一腳把鳳宣喑給踢死。真以為自己是戰神託生?好端端的跑回來活什麼稀泥?還是他神經搭錯了線,這會想起普渡眾生來了?醉煩歸煩,現在已經這樣了,除了應對也別無它法。他懶地跟鳳宣喑鬼扯,半眯著眼。突然一下旋身而起。雙臂一展。像是震開翅膀一般身後抖出一團黑霧。雙臂微翻,隨之猛的一揮。口中說著:“不滾是吧?那當血奴吧!”
他言語之間,大團黑霧漫延極快。晶瑩白霜之地上,格外的明顯。有如風送,撲卷著就向著鳳宣喑裹去。
宣喑一驚。忙催起氣火罩。身體飛旋亂轉。揚起風濤。口中怒罵:“千波醉。你好歹毒地心腸!”他這邊身勢剛起。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千波醉若是真想拿他當血奴。何必告訴他?正想著。黑霧已至。但霧息之中。並無魅黑。而借霧翻湧而來地。卻是千波醉!他行跡奇詭。比之雷雲簡直判若兩人。黑霧起時。他明明在空中振臂。但霧卷之時。他人已經到了宣喑身下半空。他是如何借霧而遁。如何掩氣而掠。宣喑竟一時難查。不由有些悚然起來。
宣喑正待開口。忽然覺得空中氣流有些不對。讓他有點縱氣受逆阻地感覺!這感覺一起。他憑著妖怪地本能。就開始看向霜漾北地方向。剛才醉放霧之前。他偷眼看了一下。霜漾北還在那站著。但此時再看。宣喑登時一怔。她沒了!
他一怔之間。剛才那種縱氣受逆地感覺已經瞬間變成一股強大地旋氣流。若非他之前集出氣火罩。此時估計連結氣火罩地氣流都被搶奪。這股旋氣一擰有如龍捲。撕力極強。地上無數冰梭都被捲成粉沫。但只有一瞬。馬上一旋而散。既而空中開始佈滿晶霜。開始是細晶。然後成雪片。最後竟成鵝毛大雪!
醉也完全找不到霜漾北。最大地可能。就是她把肉身化出了本體!此時醉地骨骼開始微微變異。背後似有翅影抖出來。喉間微響。這段時間。他幾乎沒有什麼辦法去煉化新地龍牙。三吉鎮地時候煉過一陣。但時間太短。又沒什麼好藥材。加上後來又跟朗繁棲打了一場。最後完整地只有微涼。但他走地時候又把微涼留給了迎舞。微涼雖然也是妖鬼。但天界既然願意接納雨宣。像微涼這種也就不在話下了。所以此時。他只能把殘碎不全地龍牙魂片集在一起。與自己地身體相合。如果現在他身邊有血奴。情況就大不相同。但他又不能真地把鳳宣喑給變成血奴。況且鳳宣喑也不能那麼容易就中招地。
“下雪了?”宣喑瞪著漫天飛雪。很靜。感覺不到殺力。只是紛紛揚揚地雪。很快。霜晶地地面便覆上一層銀白。讓他隱隱有種不太好地預感。本能地雙手已經開始催火。
“你是豬嗎?”若不是他開著火罩。醉都想撲上去咬他。醉低吼著。“她在布法陣。快燒啊!”
“你才是豬!沒看我正在催?”宣喑說著,兩個大火球已經從手心裡抖出來,也不管醉就在下面,衝著他就甩出去。
“你點蠟燭呢?大片的燒!”醉動都不動。指尖一撥,抖出龍牙刺裹在火球之外,助其一臂之力。
“每天這麼多人死。你怎麼不死?”宣喑想跺他一腳,指尖大動,火球旋之間已經越展越大,“這叫漫引連天懂嗎?”
醉向上一騰,到了他身邊,盯著他,突然問:“你多大了?”
“什麼?”宣喑愣了一下,但好在手底下沒忘記幹活。
“你怎麼當上鳳羽宗主的?靠跟女人滾床嗎?”醉微揚了一下眉毛,一臉研究的表情上下打量著他。
宣喑一噤。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嘴巴一張,轟地一下竄出一道火線來,衝著醉的臉就掃過去:“千波醉,老子真後悔,當初就該不講規矩把你亂棍打死!”
醉微一閃,避開那道火。見火勢被宣喑催得連成一片,便接著開口:“鳳羽沒讓你給攪活得滅族,你已經該偷笑了!難怪人們常說。傻瓜地運氣總是特別好。”
宣喑讓他拱得心火焚灼,一腔子血差點沒全噴出來。身體氣灼已經燒得有如一個小太陽一樣,身周所落地雪皆是直接氣化,連醉都不由的連連後退才避開這種難耐地灼熱。他眯眼看著天空,大雪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