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弦見她化出人形,略是詫異,“何必還耗費真力?”
“我今天好了很多了。”雨萱頓了一下,“要多謝你滴血給我。”
“沒什麼。”輕弦無力的擺了擺手,雙眼微微垂著,“我上去的時候,忘記問你的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雨萱突然略是急切起來,見到他滿面倦色,容顏發慘,生生將話嚥了回去。“我做了飯,你吃不吃?還是,先洗洗?”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不要叫我。”輕弦略應了一聲,抬眼見旁側有梯,便拖著腿慢慢上去。他好累呀,連虛應的笑意也擠不出來。
雨萱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見他一頓。轉過身來。她眼底掠出一絲光,剛要開口,便聽他低聲說著:“洛奇呢?”
“在上面。”雨萱喃喃應著,突然補充了一句:“你休息一下。我剛才給她透過……。”她的話還沒說完,輕弦已經轉身上樓,身影拐過轉梯。==她靜靜的看著空蕩蕩地樓梯,下半句依舊以輕不可聞的聲音吞吐出來,“我已經給她透過脈絡,她命魂尚安。你不要再強拼真力了,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
輕弦慢慢上樓,一間間的推開房門,直到拐到樓側一角。這才看到洛奇遠遠在內廂躺著。她安穩合目。依舊一副沉睡模樣。他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撫著被襟:“如果,我給玄冰注力,是不是月的力量就更強。可以更快把你帶回來?”他看著她地樣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我知道我爹如果知道姑姑的孩子還在這世上,他一定會對你很好。這些年,他閉口不提。==不是想掩埋過去。他是讓自己飽受自責的折磨。如果他看到你。也許他會解脫一些!我到底該不該做?我總覺得,我每每選擇都是錯。但這一次,我到底該不該做?”
他一連說了三次,到底該不該做。他多麼想讓她醒過來,聽她喋喋不休。那樣,他甚至會更平靜。夜魔羅,他究竟想幹什麼?如果玄冰與月通魂,那麼月的變化,他不會不知道。況且他有蠱漠,可以千里追蹤。這些人,其實一直都掌握在他地手中。掌握,難道說,月入冥界,也是他計劃之一?讓楓來說這些過往,亦在他操縱之內?
楓說當初,他遇上夜魔羅。夜魔羅說他自己是玄冰之體,與冥寒之力相融。這些年來,對他的身份有諸多猜測,但沒一個人說的準他究竟何物?他說他是玄冰之體,難道說,他根本就是冥界裡出逃的妖鬼?他環環入扣,讓月進入冥界,以漠為月指路,他還有什麼東西,留在冥界不成?究竟是什麼?
他看著洛奇,忽然浮起一絲微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
出了思返城,便是大片迷濛的蒼原。冥界的天與地霎時顯得無限接近起來,濛濛之間像是裹了煙紫與滄藍。眼前交錯分徑,一直蔓延開來,似有路又似無路。一時間,根本辨不清東南西北。地上長滿了不知明的花朵,越往遠了去,越是簇擁著濃烈。鮮紅的蕊絲有如細細的血脈,巴掌大地葉瓣卻奼紫繽紛!城外不見行人,越遠越是濃霧重重。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讓我睡覺!”洛奇趴在月背上,貼著他地頸,沒來由的又想咬他一口。她之前人間的時候,為了避免壓床板,就不停的睡覺。當時醉和迎舞去了雷雲,輕弦又閉門養傷,她不好意思打擾。她百無聊賴,便找雨萱玩耍,但雨萱生性內斂不善言詞。加上風臨止總時不時鬼一樣的冒出來。她怕月見了不爽,便索性也不出門了,結果越睡越困,越困越睡。那時她那麼睡,月都不管。現在跑到冥界了,他又不讓睡了。難不成她睡了還會被什麼更怪的虛空再吸了不成?
“就不讓你睡。”他的回答讓她真的咬了他一口,他微哼了一聲就當是反應了。偷眼睨她還是滿面飛紅。他是不能讓她長時間地睡,不然冥寒入魂,漸漸斷了與肉身那一縷命魂之系。便是找到出口出去,她也是死人一個了。到時,真要亡命冥界與她相守了。她還沒生一堆兒子呢,冥界再能化虛為實,鬼也是永遠停留在死亡時地形貌不會變改,直至轉世。也沒聽說到了冥界還能生兒育女的。是她說地,要生一堆兒子的。
她越啃他,他就捏她大腿,她癢痛難當就開始洩憤把他的長髮揉成一大團,呼哧帶喘的:“怪了,我都死了還怕癢。”
“你沒死。”他捏她一把,“洛奇,唱歌吧。不然給我講個故事也行。”
洛奇一聽來了勁了,摟著他的脖子說:“那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吧?很恐怖的鬼故事喲!”
“你個白痴,現在滿地都是鬼。”他回眼看她翻眼皮的樣子,忍不住低笑。
“也是哦。冥界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