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繚繞。他們剛剛漸出濃霧,月的眼微微一凝,下面隱隱漫出妖鬼之氣。浮蕩不絕,將這一帶罩出一層黑色。但這黑色極有規律,漸拱出七星之形!他眉尖微松,摧氣而下。前方止亦是直向下去,蝶影一閃,劃出一道幽光!
輕弦身體一震,回過神來。垂眼一看,見那自地底開始泛出黑煙,接著便聚出人形。像是從幽冥深處爬出的惡鬼一樣。魔宗的夜鬼!
“羅堂聚沙,龍現,浮蠻桑恭迎月君,止君大駕!”那三人皆是黑衣黑篷,看不清面目。聲音陰慘,帶出裂音。
止直躍下去,蝶影一收。月半墜而下,四魂木呆而立,他沒出去。只是微一睨眼看著這一帶的村落。
“前面通路了?”止慢踱了兩步,“拿來吧!”
“夕君已過秋雲,離君後繼已佔大新。漠君召喚我等來此接應二位!”其中一人微前一步,恭敬低語。抬手將一個卷軸奉上。這是漠找到他們地方位,為他們引魂繪出一條最為快捷安全地線路。這三人全是漠的同族,皆是夜鬼。夜鬼不擅攻鬥,所以他們所在的位置該是比較安全的。這一帶這麼幹淨,不是夕將這裡的人皆化了屍奴。就是讓這幾個全鎖了靈魂!
止伸手一招,那捲軸打著轉便向後飛去,他沒看。他是直接讓月看。輕弦聽了他們的話,心底微微發寒,已過了秋雲?!那崔明淵豈不是要捐軀與城同陷?大新早晚失守是必然的。大新地位置太靠中間,南北無依無擋,亦無天險。他悽然的是,秋雲城淪陷的冤枉。他們並未盡到保護迎舞的責任,於明淵實在愧矣!當初明淵前往播雲與父親地一番話他依舊言猶在耳,不知道迎舞知道這些,會如何痛潰?
月展開地圖看了一眼。圖中盡已經是黑色旗點,已經密佈大半張。秋雲和前面不遠的芫城已經皆屬魔宗,比起這裡來說要好的多!重要的是,漠所開出的最快路線基本是取道空行,途荒蠻之地。這雖然快,但需要前期準備。不然無食無飲,他和止可以進入半息狀態,但洛奇不行!他垂眼看她,此時她已經昏沉入睡。身體還是燙地,有些發熱了。
“你們找到醉了麼?”止看著三人。輕聲問著,“他可已經去了雷雲?”
“醉君在秋雲城,此時估計已經前往芫城。二位可以直接上路,亦可以與醉君相匯,再做周全。”聚沙應著,“小的力有不達,不能深入雷雲再探訊息。現下自此向北,三十三城俱已經歸服。尋得諸君。小地也要回去覆命!”
輕弦一聽,覺得耳鼓欲炸,千波醉居然跑去打秋雲?他居然帶著迎舞去打秋雲?!還是說,他當日已經一怒之下殺了迎舞。既而去找秋雲城地麻煩?
他氣勃指抖,心內轟轟亂碎。風臨止和月皆是查覺到他氣息浮蕩,止微微睨眼:“嶽輕弦,你還要打麼?”
雨萱感覺到他灼氣逼人,熱力弄得她無法攀藤於上。她微顫抖一下,脈絲輕輕貼在他的腕上,一股微涼清明之氣漸漸引入。輕弦一個激零。心下突然強壓下來。他微微收了氣:“階下之囚。如何言勇?”
他輕哼一聲,半閉了眼睛。不再答言。只覺眼眶澀狀,無力感浮滿全心!
“既是如此,先去芫城!”月說著便引魂而上,止並未再招蝶影,徑自向榻上一掠。月半睨著眼,面無表情,眼中卻滯冷。止盤腿半歪看著他懷中地洛奇:“我若收血至盡,你會如何?”
“殺你!”月想都不想便開
“現在也想殺我,不是麼?”風臨止微抿了唇,眼半睜半閉,“她早晚是我的!”
月不語,眼眸微微泛出墨藍,他伸手撩過袍襟,連洛奇的腦袋都給蒙了去。攬著她腰間的手有些微微的加力,風臨止看著他地動作:“寧可毀了,也不相讓?”
這話讓輕弦一下睜開眼,伸手欲向月的肩頭,一探之下,忽然覺得一股強力外推,不是他刻意勃力,根本是冥隱不受控制!
輕弦未再向前,半直了腰身看著風臨止:“不要再刺激他。”
“不關你事!”月輕哼出聲,半轉了臉看著輕弦。
“她是我妹妹,你傷她便不成!”輕弦覺得他氣息難控,隱隱又有些躁起來。
“她是我娘子,哥哥也管不著!”月的話簡直把輕弦給噎死過去,他接著轉頭向著風臨止,“還有你,你又是什嘛東西!”他終是有機會把這身份拿出來曬,真是逮個機會就冒泡,根本不管合不合宜。但也正是這句話一出,放了他心中怨氣。讓他終是瞭解一點,該怎麼轉移這種一路鬱堵非常的壓抑。
“娘子?”風臨止微微發怔,突然半揚著眉毛,“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