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星期的身孕了,你很快就能當父親了!”
聽到密斯特醫生如此確定的話,陳敬雲的臉上從冷靜變的有些不知所措,大口呼吸著的他上前兩步,然後走到窗前看著半坐著董白氏前面,坐上了床沿,伸出手握著董白氏的手:“你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
董白氏此時的臉上已經是滿是喜色,對著陳敬雲笑著笑著就哭了。
陳敬雲伸出手來攬住她:“這是好事,怎麼哭了呢!”
董白氏任由著陳敬雲替她擦著眼淚,半晌後才說:“我是高興!”
屋內董白氏和陳敬雲輕聲說著話,而屋外陳彩和於世峰見密斯特醫生出來後上前去問:“醫生,怎麼樣了?”
密斯特醫生也不直接回答,而是道:“你們自己看就知道了!”說罷還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屋內。
當陳彩和於世峰看見屋內的兩人輕抱在一起說著輕聲細語的時候,他們兩人就已經猜到了發生什麼事情。
“陳兄,現在司令他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會搭理我們的了,要不我們先走?”於世峰如此說著。
陳彩也是道:“嗯,先走吧!”
走著走著陳彩又道:“這事我們還是先別說出去吧,不然傳到福州內院和柳河巷那邊,怕是她們得找我們麻煩啊!”
於世峰道:“這是司令的家事,我們就別操心了!”
“呵呵!”陳彩道:“呵呵,可不是嘛,我們就不去趟這渾水了!”
屋裡面的陳敬雲安撫著董白氏停下了苦,然後親手又喂著她喝了碗蓮子羹,之前從未讓陳敬雲喂著吃喝的董白氏眼圈卻是又紅著起來,然後也顧不上伺候的丫頭還在一邊就是抱住陳敬雲又哭了起來,懷孕的女人總是容易情緒化。
懷裡的女人在低泣,陳敬雲也是隻能輕拍著她的背,說著安撫的話。
對於董白氏的這種反應,陳敬雲大抵上也是有所理解的,董白氏算起來也跟了他大半年,但是還一直養在外面,她旁敲側擊好幾次說要進家門,但是陳敬雲一直是裝糊塗。不是他不想而是這事是真不太好辦。
陳敬雲如果只是個普通地主富商,甚至只是個普通軍閥之類的都沒什麼所謂,納妾養姨太太之類的根本沒人說你,但是陳敬雲的身份卻不是一個普通軍閥那麼簡單,這一年多來國民軍上下都在塑造著陳敬雲的個人形象,宣傳處那邊更是有專門的科室負責陳敬雲的個人形象問題。
民國成立後,南京臨時政府和北洋政府都修訂了相關的民法,其中涉及到婚姻方面的比較有意思,規定了一夫一妻制,但是同時又認定妾和家長長期生活在一起,應該視同為家長之屬,享受家屬成員的地位,妾生子也享受和妻生子同樣的權利尤其是財產繼承權上面,當然了,妾自己是沒有財產繼承權的,另外法律上規定了家長對妾有撫養之義務,如遇‘不得已之事’時,雙方可解除關係,而這個不得已之事並沒有什麼硬性規定,理論來說想離就離,而且可由女方主動提出。相對比而言,正式夫妻之間要離婚就麻煩多了,就算男方要提出離婚都很困難,女方的就更不用說了,除非抓到對方通姦的證據,不然這輩子就別想離婚了,再這裡又得說一說,和妾發生關係不算通姦。
這些扯蛋的民法條例裡否認妾與配偶之間的關係為婚姻關係,而是親屬關係,然後又不限定納妾,不管是誰想娶多少就娶多少,所以一定程度上來說在民國納妾比以往中國任何一個朝代都要容易,以前封建朝代裡要納妾還有諸多要求,比如年過四十無子,比如要有功名官員之類的才能三妻四妾,但是民國裡只有有錢就可以隨便娶,有錢娶的萬八千建個後宮都沒人管你。
陳敬雲同樣如此,現在法律上來說他只有一個妻子,那就是林韻。就算已經被公認為陳敬雲二姨太的羅漓和陳敬雲並不是夫妻關係,而是親屬關係,對外宣稱姨太太。
儘管陳敬雲目前只納了一個妾,但是他卻不是普通人,陳敬雲還必須考慮到政治形象問題,,現在很多社會團體都反對納妾,尤其是女權社會團體更是如此,真要弄一個三妻四妾的話很多激進的年輕人都恐怕對他沒什麼好感。這年頭裡的年輕革命者基本都是一夫一妻,比如孫文,比如後來的光頭雖然他們都擁有過不止一個女人,但那都是盡力過離婚再結婚的方式,而不是納妾。
當初陳敬雲納羅漓為妾那是沒辦法,柳河巷的陳俞氏是早就已經預定了下來的,不過在這之後陳敬雲卻是沒這個打算了,加上董白氏的身份有些敏感,她之前的身份目前還是個秘密,但是這個秘密瞞不住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