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沒什麼,他只是不想再跟修達,唱《童話》了……
正文 神憐世人
告別了娜姬雅王妃之後,烏魯西突然想起了小侍從的事,不過看到王妃已經走得快沒影的背影,他放棄叫住對方的想法。
遠遠看到刑房亮著的光,烏魯西快步走了過去,開門時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令他心頭一凜。
北方蠻族出生的茲瓦,正背對著門忙活著什麼,壯實的身體,擋住了烏魯西的視線。聽到響動,他回過頭來看向烏魯西,停下了手裡的活:“王妃有什麼指示嗎?”他問道。
“沒有。”烏魯西強忍住反胃回答。茲瓦轉過頭繼續幹他的事,就在這時,一隻血淋淋的胳膊,無力垂落進烏魯西的視線中,讓他差點吐出來。
聽到動靜,茲瓦又回過頭來:“你還有什麼事?”那戒備的神情,像是生怕別人搶走他的東西。
帝特被剝了皮的半截身子,隨著他的動作,更多暴露在烏魯西的視線中:“沒,你繼續忙吧……”烏魯西捂住嘴離開了刑房,這個從二十一世紀剛穿越來不久的宅男,在故作淡定的走出一段距離後,終於忍不住反胃,狂奔進灌木林裡,不住的乾嘔。
茲瓦被小侍從刺傷後,那句“我要扒了你的皮!”的怒吼,可不是順便說說,這不,轉眼間就成真了——
北方噶休噶族有用戰利品的皮做衣服的習慣,茲瓦身上那件五顏六色的奇怪衣服,就是他的功勳。黑色是努比亞人,褐色是埃及人……如今上面又將多一種顏色。
這時候烏魯西可說不出“要尊重別人民族習慣”這種屁話來安慰自己,就算在西臺帝國的人看來,蠻族也只不過是一群野蠻人罷了。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即使融合了烏魯西的記憶後,某宅男的思想,仍然與這個世界有一層膈膜。無法輕易認同一些事,或者像其他人一樣,將一些事看成理所當然。
這樣可不行,哥是要爭霸西臺的人!吐過一番之後,烏魯西迎著風,走到了遙望臺上。
西臺王室的宮殿群,位於帝都最高點,從這裡可以一覽全城,將平民建造盡收眼底,目光所及之處,下面的物件都渺小的猶如螻蟻一般。在烈烈的寒風中,烏魯西站在遙望臺上很久,心情漸漸恢復了平靜。
此時已是深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月亮整個被雲層遮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北斗星黯淡無光的掛在天上。
烏魯西知道,要助修達王子登上王位,今後的殺戮無法避免。目前別人都知道,他是娜姬雅王妃的近侍,看來今後他的行事要更加低調才行。不是有句話叫:裝13的人都被雷劈死了,暗地裡敲悶棍才是王道?只有低調,他才能更加自由的活躍在後方,為王妃掃清障礙。
烏魯西總覺得,世間萬物,冥冥中有一雙手,操縱著所有人的命運,而他既然穿越到西臺,總有自己的使命,他決心做那雙隱藏在幕後的手,將他的敵人,一個個剷除。
黑夜中,烏魯西伸出他的手掌,抬至眼前,仔細的打量——
太黑了,擦!事業線愛情線,統統看不見!
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烏魯西才從遙望臺上下來,這晚他想了許多。天際邊升起一抹魚白,烏魯西撣了撣斗篷上的露水,就聽到有人在叫他:“我說神官,你站那麼高做什麼?”
烏魯西朝下一看,發現說話的人是茲瓦。他懶洋洋的一抬眼,沒有搭理對方,不過蠻族大漢一點都沒發現自己不受歡迎,反而順著石階,爬了上來。
“昨晚我就看到你站在這了,一晚上不睡覺,難道你在占卜星相?”
烏魯西心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是呀,昨夜我夜觀星相,發現紫微星黯淡無光,有兇星升起環繞其旁,隱隱有血光之災。”
“……”茲瓦的表情一看就是完全沒聽懂。不過感覺很厲害,眼中投射出崇拜的光。
烏魯西抽了抽嘴角,被對方看的心裡發毛,看來在這個時代做神棍,還是很能忽悠人的。要是換成穿越前,一定會有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兄弟,你該吃藥了。”
烏魯西看向這個蠻族大漢身上的衣服,還是原來的樣子,五顏六色的,和原來沒有變化。他疑惑的問道:“你沒把他的皮縫到身上嗎?”
“沒,”茲瓦喜滋滋的說,“要先處理一下才能用。”
烏魯西又感到胃不舒服了。
他想了想問:“那孩子的屍體呢,你打算怎麼處理?”他記得西臺法典上有一條,不管是誰死在別人的地頭,那塊地的主人,都要負責安葬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