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著回臥室的喬染最終還是下樓，她大概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果然如她所想，剛一到二樓的琴房前，她就隱約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鋼琴聲。

躲在門邊，她的頭緊緊的貼著門。

鋼琴的悠揚頓挫的旋律穿過門，傳入到她的耳朵裡。

不得不說，厲謹言彈奏的鋼琴曲，就像是作者本人那般，絲毫不遜色。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厲謹言側著頭看向門口。

好像，有人來了？

“還不進來？”

喬染呆了，厲謹言怎麼會知道她在門口？

他這麼神通廣大麼？

頓了頓，她把手搭在門把鎖上，輕輕的一擰，門就開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喬染嬉皮笑臉的掩飾著心中的尷尬。

“直覺。”

厲謹言收回視線，雙手又在黑白鍵上跳動著。

“你的直覺可真準。”

喬染才不相信他說的直覺。

“想談情麼？”

厲謹言停下了下來，側著頭看向她。

白色的燈光在他的頭頂照耀著，打在他英挺的鼻樑上覆下一片堅毅的陰影。

優越的修養和氣度，就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一般。

“不想，我太笨了，就只會簡單的。”

喬染想都沒想的拒絕著，她在他的面前彈琴，不就等於班門弄斧麼。

她，丟不起這個人。

“呵。”

他輕薄的嘴角微微一掀。

“厲謹言，那什麼······”

喬染走到他的身旁停下，她，她該怎麼開口啊。

早知道就把那一盤龍蝦肉端上來了，這樣她也就有一個藉口和理由誇讚他了嘛。

突然誇讚他，他會不會覺得她有病？

“什麼？”

厲謹言低著頭目光專注的盯著琴鍵，他現在所演奏的是夢中的婚禮。

喬染背對著他坐在長椅的一端，慌亂中透著些許的期待。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聽到她的這句話，他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後又跟上之前的速度。

“因為，你值得。”

“我為什麼值得？”

喬染窮追不捨。

她思來想去，都不明白她這樣一個平凡的人怎麼會值得他這樣的人那般對待。

之前陸子明說的那些，原本她是覺得都不存在。

可後來從書房裡出來以後，她的腦袋就如茅塞頓開似的，他對她的一幕幕，好的不好的，全都像是電影一般閃現在她的腦海中。

說來，他對她真的很好，是那種好到沒有話說的好。

他兇她，也是因為在乎她。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厲謹言側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背影。

她怎麼了？

“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喬染扭過頭來，一對上他的黑眸，她立馬又回過頭去。

糟糕！

心跳又加速了。

“我不是回答你了麼。”

厲謹言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淺笑。

喬染不滿的皺了皺眉，他那哪裡是回答，明顯就是避重就輕。

回答和沒回答，有什麼區別？

不想說就不想說，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喬染賭氣似的哼了哼。

“生什麼氣？該生氣的不應該是我麼？”

聽到她發出的聲音，厲謹言只好暫時停下，伸手揉著她的腦袋。

“我，我哪裡有生氣啊。”

感受到頭頂他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喬染死不承認。

“好，你沒生氣。”

他除了順著她的意還是順著她的意，她說沒有就沒有。

“咳咳，那什麼，要不然你也誇誇我唄。”

喬染側著頭詢問著，他肯定也跟她一樣，想不到她的優點。

“你很聰明，很善良，也自己的主見，堅強，卻又不是同情心氾濫，講義氣，對人真誠，有時候脾氣很大，但卻很容易哄，跟小孩子似的單純·······”

厲謹言絲毫沒有猶豫，把她在他心中的印象都說了出來。

“我哪裡跟小孩子似的，我都21歲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