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怡,你沒事吧。”
楚向天看到喬染的那一瞬間也是一愣,隨著茶杯從女人的身上滾落摔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隨後,趕緊蹲下身子,慌張的詢問著坐在輪椅上面色驚恐的女人。
“你不準離開我。”
女人死死的抓著的楚向天的手,眼底的懼意越來越濃烈,抓著他的那隻手越來越緊,像是要鑲崁到他的肉裡似的。
“不會的。”
楚向天一愣,安撫著她的情緒。
“喬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楚甜甜氣急敗壞的指著喬染,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父母異樣的反應。
“老師,您看看。”
無視著楚甜甜,喬染走到頗爾斯丁的面前,把畫遞上。
她在不在這裡,跟楚甜甜有什麼關係?
不過,興許,從楚甜甜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她的結局了。
頗爾斯丁,應該不會接納她的吧。
從喬染的手中接過畫,頗爾斯丁不禁一震,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
強大的張力就像是一張網似的,把他整個人完全吸了進去。
“你給我滾!”
楚甜甜見喬染無視著她的存在,她立馬走到喬染的身邊,伸手推攘著喬染,一副勢必要把喬染趕出去的模樣。
“楚甜甜,你在做什麼!”
見喬染被她推得一個踉蹌,江司夜趕緊跑到喬染的身邊,拽著楚甜甜的手,擋在喬染的面前。
“夜哥哥,你弄疼我了。”
楚甜甜眼淚閃爍,委屈的看向江司夜。
他的力道,就好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似的。
“江司夜,放開甜甜!”
楚向天醇厚有力的喊道。
“放開她吧。”
喬染伸手輕輕的拽著江司夜的衣角,畢竟楚甜甜的父母在,這樣不太好。
因為她的這句話,江司夜這才鬆開楚甜甜。
看著白皙的手臂上留下的紅印,楚甜甜更覺得委屈。
“我才不需要你假好心!”
抬起頭,她眼淚婆裟的衝著喬染大吼大叫道。
她所受到的這些恥辱,都是拜喬染所賜。
喬染在這裡裝什麼好人!
“甜甜。”
宋嘉怡早已恢復理智,怒聲的呵斥著楚甜甜。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正視那一張與那個女人有幾分相似的臉龐。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女人對她來說,就像是禁忌一般,不敢讓她想起,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媽咪。”
楚甜甜想不明白,她都這麼被欺負了,為什麼母親卻不為所動。
母親不是應該幫她出氣,好好的教訓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喬染麼?
為什麼要呵斥著她?
她又沒有做錯!
一聲媽咪,讓喬染正眼打量起輪椅上的女人。
一張美麗的臉龐就跟刷了白色的強牆一樣,毫無血色。
一雙和楚甜甜一樣的杏仁大眼地眸子深深的凹陷著,眼白有些黃黃的,沒有一絲光彩。
不,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她的眼尾是向上翹的,所以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是一個雖然看起來虛弱,但實際上有很有力量的女強人。
“這,是你一個人獨立完成的?”
頗爾斯丁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雙手微顫的扭頭看向喬染。
他手裡的畫,是一幅具有中國色彩的水墨畫。
一間茅草屋坐落於山水之間,院子裡有雞有鴨。
門口有一座木橋,木橋上一隻狗正在扭頭對著身後犬叫。
橋下的水潺潺流淌,河裡還有鴨在歡快遊著。
離橋只有幾步之遠的小路上,是一個戴著草帽扛著鋤頭,一隻手牽著一隻牛的老翁。
每一筆每一處,雖然以墨勾畫,卻栩栩如生。
這樣的田園的風格,不就是他心裡所向往的自由麼?
“嗯。”
喬染點了點頭。
頗爾斯丁似乎看起來有點不一樣,難道是她畫得太糟糕了?
讓他不忍直視?
“很好!”
他目光裡透著欣賞與敬佩。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她這樣的靈魂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