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言離開英國的第三天,蘇語還是無比無比的想念著他。
站在落地窗前,她看著烏壓壓的天際,外面還在下著雪,雪都已經堆積到膝蓋這麼厚了。
雖然每天都和他打著影片電話,但和他在身邊的感覺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轉身,她看了一眼畫板上的畫作,動力又來了。
等著她成氣候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不用覺得配不上他。
繪畫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要不是阿尤敲門,蘇語還依舊沉浸於繪畫的世界之中。
“夫人。”
“好,我馬上收拾完就可以走了。”
放下畫筆,她扭頭看向站在門口英姿颯爽的女人。
厲謹言因為急事不得不回國一趟,但他放心不下她,擔憂她的安全,於是就給她安排了這麼一個女保鏢。
兩人剛從美術館出來,就直直的對上似乎早就在這裡等著的楚向天。
“孩子,我們聊一聊吧。”
紅著眼,強忍著不讓淚水滾落出來,坐在車上的楚向天搖下車窗看著從美術館和另外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蘇語。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如果你是來警告我讓我離開江司夜,那抱歉,要讓你失望了。”
站在原地,蘇語開口淡淡的說著。
不論是誰,都沒有資格這麼要求她。
“孩子,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跟江司夜毫無關係。”
楚向天從蘇語的臉上看得出來她很討厭他,甚至連跟他說話都透著幾分的不耐煩。
“那我們之間就更加沒有什麼可聊的。”
說著蘇語挽著阿尤的手就要朝著左邊走去。
她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到,楚向天找她的原因,百分之百都是為了楚甜甜。
看到這,楚向天趕緊開啟車門,頂著大雪追趕了上去。
“膽敢再靠近半步,休怪我不客氣。”
阿尤趕緊拉著蘇語,擋在她的前面一臉肅然的警告著面前上了年紀的老人。
除了自己人之外,她不會對任何一個人仁慈。
“我真的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聊聊你的母親,蘇音念。”
楚向天隔著幾步的距離滿眼滄桑的看著蘇語,這是他的女兒啊,可他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把她認出來。
甚至還因為甜甜的關係,呵斥她的不是。
光是想到他以前對她的所作所為,他就覺得無臉面對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母親的名字?”
蘇語從阿尤的身後出來,錯愕的看向楚向天。
“我,我們是老相識了。這裡剛好是個咖啡店,我們進去聊一聊吧,不耽擱你多少時間。”
生怕嚇著她,楚向天並沒有說出實情。
“好吧。”
想了想,蘇語還是答應了下來。
奇怪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楚甜甜的父親在提及到母親名字的時候,眼裡流露的情緒好像有點溫柔?
或許是他和母親是老相識的關係?
“好,好,那我們進去吧。”
楚向天連忙點了點頭。
他萬萬沒有想到蘇語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下來,他以為還要費不少的力氣。
阿尤看向不遠處朝著她們趕來的黑衣人,微微搖了搖頭,那些人又裝作沒事人一樣回到方才的位置靜靜的觀望著。
來到咖啡廳,阿尤隔著兩桌的距離守護著蘇語。
“你想聊什麼?”
端著熱騰騰的咖啡,蘇語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暖和感。
“蘇語,你之前說你父母都過世了?能告知一下,音念,她,她是什麼時候過世的麼?”
強壓著心裡的痛楚,楚向天隨口問道。
“我母親,去世不到半年。”
低著頭,蘇語看著冒著熱氣的褐色咖啡,心裡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原來,母親竟然離開她這麼長的時間了啊。
“什麼?去世,不到半年?”
楚向天瞳仁放大。
這麼說來,他去京城的時候,音念,音念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嗯。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瞧著楚向天那一張煞白的臉龐,蘇語開口問道。
他該不會是有什麼心疾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