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政務啊!我倒是聽說皇上最近對誠王殿下頗為不滿,誠王在封地私自訂購了一大批戰馬,遠遠超過了去年朝廷給他的定製,昨兒一回來就被叫去了太和宮,想來是被皇上訓斥了一番。”衛浣芷輕聲地說著。
馬苡珍聽完有些驚訝,“難道誠王殿下想造反?”
“說你是個沒腦子的,你還偏不信。誠王那吊兒郎當的性子怎麼可能造反?不過是貪玩或者被人愚弄了一把。”昌嬉白了馬苡珍一眼。
她們看事情總是那麼粗淺,不覺心裡好笑,也不知道她們將來嫁入帝王家,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朝堂之事,我們目前的身份還是少議論為妙。”沈枚提醒昌嬉她們,可三人好像有些不以為然,她們私底下應該已養成了習慣。
沈枚見她們的表情,趁幾人沒注意,暗示我離去。我也確實不想去聽那些事兒,便起身告辭了。沈枚在我轉身走了幾步,也說累了,回了房間。
我不是那麼想回屋,這幾日呆在屋裡什麼都沒做。自從和慕容辰有了隔閡以後,撫琴也開始厭倦了,雖然曾有人稱讚我的琴音,心裡對他要我學來的一切有了些反感。
這幾日慕容辰也沒有任何的訊息給我,難道都在靜觀其變?他們都在忙什麼呢?我該如何才能不著痕跡地讓慕容涵知道我的心思呢?
盤算著慕容涵的事情該如何繼續下去,不覺又獨自走到了那日撫琴的小島上,漠國帝都的冬日十分寒冷,仍然飄著大雪。樹枝上雖未有隆冬時的負重感,但也有不少冰晶。
我這幾年更喜歡冬天了,不是因為雪,只因冬天可以讓我看見殘敗和蕭條。心裡的負面情緒太多,積壓著連帶人也消極了。
蹲在那日撫琴的小島邊兒,將手伸進旁邊的湖水中,寒冷刺痛的感覺瞬間侵蝕了我。並未將手縮回來,冷沒什麼不好,至少離開了這個感覺以後,反而覺得溫暖許多。
孃親走後,再不會有人給自己一丁點兒暖意了。他更不會,他心裡只有那個皇位。
“你不冷嗎?”身後傳來關切而溫潤的聲音,緩緩收回手,看著手上殘留的幾滴湖水,心中有些冷淡的快意。
發現自己的心態也有些不正常了,可是正常就會傷心,還是免了吧!
轉身見到慕容涵正立於身旁不遠處,“襄王殿下!”扣住被湖水凍得發紅的手,向他施禮。
慕容涵也瞅見了我凍得通紅的手,快步走到身邊兒,握起我的手,哈著氣替我暖手。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我凝固了,每年的冬天,娘也是如此替我取暖。我們住的房子裡沒有取暖的熱炕,娘只能用火盆子弄些材火給我暖身。即使這樣也驅散不了浸入屋內的寒氣,所以娘總是會用她的身體為我營造一個保暖的空間。
以前在現代沒經歷過如此淒涼的生活,強烈的反差下,明白有一個人為自己保暖是多溫馨的感覺。
只要我從墨韻小築回去,雙手冰涼時娘就會哈著氣讓我的手暖和回來,這感覺好熟悉,以為隨著孃的去世再也不會體會到了。和那個他僵持的這幾年裡,只有娘才能給我這樣的溫暖。
“下次別把手伸到湖水裡了,都凍紅了。”慕容涵憂心地抬眼看來,呆滯了一下,“怎麼了?怎麼眼溼溼的?”驚覺我竟然眼裡有些淚水,忙抽回手,背轉身去。
“是不是……本王嚇著你了?”背對著他輕輕搖了下頭,明白那是瞬間感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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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慕容涵負手又繞至我身前,“那日你叫你的近侍將琴送還給本王。本王這幾日想了想,或許是本王太直接了,嚇著你了。對嗎?可惜這幾日要向父皇回報封地的政務,太忙!沒時間過來找你解釋,今日方有些時間,剛想著如何同你開口解釋,漫步到這裡就見到了你。”
他低頭看著我,嘴角微微地向上翹著,帶著些暖意。
見我不說話,他也只是凝視著我,“其實你……你真的很不愛說話,倒和本王的三皇兄有些相似,心裡是否有什麼心事?可否與本王分享?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就會煙消雲散了。本王也時常如此勸解三皇兄來著,可惜他聽懂了,卻不肯去做。”
面對我的無言,他又沉思了一陣,“還是那日……本王的三皇兄嚇著你了?他只是表面比較冷漠而已,其實人並沒有你感受到的那麼可怕。”
我們不過初相識,為何他問的問題都是帶著關心?來到這個時空溫暖和關心都變成了奢侈,更何況是在這無情的皇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