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萬一你哪天又突發奇想的來耍弄本姑娘呢?”一定要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斬釘截鐵,一定要讓他今後再也沒有膽量來耍弄我。
“我保證!我對著交泰殿的一草一木發誓!從今往後,我韓容秋若再拿駱雅美人兒尋開心,我就娶不到老婆!”韓容秋髮誓的表情很鄭重,很堅定,力求達到讓本姑娘信任的程度。
我冷哼了一下,“一草一木?你的誓言還真是虔誠呢!難道那些花花草草努力生長就是為了長大以後絆你一跤,作為懲罰你對本姑娘的居心不良?”
“駱雅!你這就錯了,而且錯得太離譜了!”他肯定是在砌詞狡辯!絕對不能再對他手下留情了,這傢伙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如此狡猾。
“本姑娘哪裡錯了?”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看他能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道理來。
韓容秋又露出他平時狡黠的笑容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美人兒你蕙質蘭心,怎麼會不懂一草一木棲神明的道理呢?所謂天地之間長存浩然正氣,就算我指著一張臺,一把椅子發誓,也絕對是認真的,也絕對是有神明為證的。”
“好!你說天地長存正氣,那你就對著天地發誓。別以為本姑娘還會信你的鬼話,你對著交泰殿的一草一木發誓,出了交泰殿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本姑娘才不上你的當呢!”他奸詐的笑容已經出賣了他,本姑娘才不會再輕易地被他哄騙了!現在的警惕性已經開到最高!
“美人兒!你不是天天都呆在交泰殿的嗎?殿下又不讓你出去,對著天地發誓,有些過於勞駕漫天神靈了不是?”本來玩笑的一句話,惹得我真的不開心起來。
是呀!難道我今生真的只能呆在這交泰殿了嗎?我已經好久都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了,雖然也沒什麼特別,但那是自由的感覺呀!
眼裡剛露出憂傷的神情,就聽見一聲怒吼:“韓容秋——”很明顯,站在交泰殿門口的那個人臉色非常非常的黑,只怕是我見過他發得最大的一次火。
看來他今天心情又很差,要對他好點兒,中和一下他的戾氣。我站起身,對他莞爾一笑,故意柔情似水地對他說了句:“殿下,你回來啦?”
慕容昊臉上的霜寒似乎淡了一些,對我微微點了下頭,“你先下去吧!”
我維持著臉上淡淡的笑容,退出了交泰殿,吐了口氣,緩步走到柴房,見心兒還在裡面忙碌著。
“心兒,有什麼要我幫手的嗎?”心裡雖然從剛才開始就有些落寞的情緒,但還是想著找點兒事情打發時間。
心兒遞給我一簍子青菜,“姑娘就替心兒理下菜吧!其他的粗重功夫還是等心兒自己做吧。”
一邊理著手裡的菜,一邊琢磨著,韓容秋說得對,或許我今生只能呆在這交泰殿裡了。慕容辰曾經說過,我只能屬於他,如果被他知道慕容昊收留我這麼久,他肯定會對他三皇弟不利。
雖然慕容昊平時也看上去很兇,但他們兩人是有區別的。慕容辰表面有時候風和日麗,但心裡卻比這北國還冷。慕容昊似乎平時臉上沒點兒溫暖,但其實他好像並不是很冷。
在石牢裡的時候,他不也一直護著他四皇弟嗎?看來他只是外表冷漠而已。從前慕容涵也不告訴過自己嗎?他並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冷酷。
“姑娘,你在想什麼呢?”心兒在一邊兒有些愁容。
“啊!”我收起了自己思緒的飄渺,“沒想什麼。”
心兒拿掉我手上的菜,淡淡笑了一下,“你肯定有什麼心事,否則怎麼會只對一根菜那麼熱情呢?而且照你這樣掐下去,只怕晚上要吃菜羹了。”
看了眼她手裡那根菜,兩人發出了愉悅銳耳的笑聲。
那天以後,我時常站在交泰殿的院子裡望著湛藍色的天空嘆息。
神情落寞,並不是想做給誰看,而是真的落寞。失神地凝望著蒼天中的雲捲雲舒,它們沒有生命,但都比自己自由許多,至少它們想到哪兒就可以到哪兒,想變成什麼樣子都成。可自己卻只能呆在這裡,哪兒也去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也不時地聽著鳥啼,端詳著年初就存在那裡的鳥巢。巢裡的小鳥已經學會了振翅高飛,鳥媽媽似乎已經不再需要特別悉心地照料它的鳥寶寶了。連小鳥都已經擁有了自己的一片天空了,可我……
“雌鳥今日又對她的小鳥寶寶說了什麼?”身後傳來慕容昊略顯溫和的聲音。
正失神地望著鳥巢,喃喃低語,“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慕容昊此時已佇立在了我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