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14
離‘祭煉室’不遠的一間房間裡,鍾勉將外面的情形說了一遍,檀木椅子上的連城壁微微一笑道:“讓他們鬧吧,不用去理會。”
鍾勉有些微惱道:“房主親自核準的事,她憑什麼橫插一槓子,若是這樣縱容下去,鑲房屆時只知有靜宜,不知道有房主了!”他這話說的極重,連城壁蹙了下眉,將手中書籍放下,看了眼對面一副激憤面孔的鐘勉,然後起身望向窗外道:“鍾勉你來鑲房也有八年了吧!”
“八年前弟子蒙房主不棄,收入本房,在‘素手坊’學習了三年,五年前進入的‘祭煉室’。”鍾勉躬身正容道。
“嗯,八年呀!時間過得也真快,當時你不過是名什麼都不懂的試煉生,現在卻已經是身穿藍衣的高階器徒了。”
“弟子不敢有忘房主的教誨之恩!”鍾勉再次躬身道。
“修煉之人本應淡薄名利,一心追求長生大道。可是處於紅塵紛擾之中,豈是那般容易得到解脫的,本院三英四傑中,鑲房佔了一英,便是比你晚五年進宗的靜宜。拋開天資不論,同是高階器徒,為什麼這些年裡她要壓著你和舒自春一頭,你們可曾有想過麼?”
“弟子愚鈍,請房主賜教!”鍾勉還是有點不服,就像連城璧所說,他來得最早,亦是最早進入‘祭煉室’的鑲房弟子,憑什麼就要屈居人下,他不服!
“前年宗內臨時急需一千口低階劍器,而且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你當時是怎麼回覆原來負責祭煉室的廖軍的?”
“同年宗內交代下的一百口中階劍器因為祭煉失誤,沒有完成,你是什麼態度?”
“前年黑水谷試煉,各房必須去三人,誰都知道那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你們祭煉室有三個名額,每組一個,入谷時你和舒自春在那裡?”
鍾勉聽到這裡臉色微紅,記得當初廖軍找他時,自己藉口當月任務緊迫,甲組無論如何是完不成的。負責乙組的舒自春也和他一樣,認為萬萬不可能完成,最後被當時剛剛進入祭煉室才一個月負責丙組的靜宜接下了,並且在月底前完成。
而那次一百口中階劍器是集中三組力量共同做的,因為其中一名弟子的失誤,導致任務沒有達成,那時負責祭煉室的廖軍已經調到了其它院去,最後的責任是由靜宜一人扛下來的,自己和舒自春為了不影響年終考評,都沒有說話。
至於最後的黑水谷試煉,自己和舒自春都安排了下面之人去,只有丙組的靜宜是自己去的。
“修煉修的不只是身,更重要修的還是心。心寬則路寬,靜宜之所以能成為三英四傑之一靠的是自身實力超群,但要作為祭煉室的負責人,其不媚上,不欺下,有擔當的品格才是主要原因啊!”
鍾勉越聽心中越驚,原來所有事連城壁都記在了心裡,至於後面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口中卻道:“弟子知錯了,以後一定謹記房主今日的教誨,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連城璧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不是一二句話就可以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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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煉室小院的中央,謝靈道:“靜宜師姐,這算是考核嗎?”
“同門間互相切磋而已,不過師弟若那麼想也可以。”靜宜師姐笑道。她並不是不相信連城壁的眼力,但是據說當時連城璧並沒有親眼所見,所謂耳聽為虛,作為祭煉室的負責人,她有責任替連城璧把好這道關。再說因為謝靈的到來,整個鑲房都在議論,不服者大有人在,藉著與目前聲望極高的上官玉比武的機會,謝靈真若和傳聞中一般,也可讓眾人心服口服。一箭雙鵰之事,何樂而不為了咧!
謝靈無奈的望了眼上官玉,苦笑道:“要如何比咧?”
“很簡單,這些風樟樹葉可以祭煉一道禁制,待會我將它們撒出,在落下之前,誰祭煉的數目最多就算誰贏了。”靜宜師姐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風樟樹枝葉道。
圍在四周的弟子均用風樟樹葉練習過手法,因此知道其考究的是祭煉者心手配合默契程度以及身體的靈敏度,他們見識過上官玉的實力,對於這位新來的碎石場弟子,均十分好奇他能做到那種程度。
謝靈點了點頭,朝後退出一丈遠,與對面的上官玉保持一定距離。
靜宜師姐見他準備好了,並無懼色,心道看來是有些真本事的,口中卻道:“我要開始了!”然後一手持著風樟樹枝葉,一手如飛的連續彈出,嗖嗖嗖,破空之聲傳出,一道道綠線直飛向院子中央的上空去。